“看起来还是血迹靠谱。”云痕的目光扫过一些因树木或坡度造成的死角,根本无法判断猎物去了哪里。
不过爬上来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,至少确认了下周围情况,还扩大了一块个人地图。
云痕拍了拍手上的尘土,走到这块山岩的边缘探头往下看了看,这高度大概够摔死两三个猎魔人的。
迟疑些许,云痕才带点谨慎带些兴奋地纵身跳了下去,双腿微弯,轻巧落地:“嘿,果然没事!”
要是没记错的话,棕熊是往这边拐的,附近应该就能找到血迹了。也不知道这熊现在跑到哪了……云痕心情轻松地低头打量地面,一眼就看到了血迹。
但他完全没有找到线索的兴奋感,因为这血迹是通往他身后的。
身后有热气随着风声而来,但云痕却只觉得背后寒意骤起。
只来得及侧身抬起左臂,云痕就看见一片黑影迅速放大。
“熊?蹲在这埋伏我?!成精了这是?!”
云痕脑海里只来得及闪过一个念头,巨大的熊掌就已经压着手臂拍在云痕脸上,直接将他拍飞了出去。
云痕甚至隐隐听到了自己的颈骨扭动发出的脆响。
哪怕有手臂稍微挡了一下,云痕这和“拿脸接【重击】”也没多少差别了。
头部遭到的【重击】让云痕直接过了一个“致死判定”(①),幸好云痕体质不错,并没有生效。
即使如此,他也陷入了不短的“晕眩”状态,连蜷起身子护住脑袋都做不到,落地之后顺着斜坡就骨碌碌滚下去了。
等他停下来,眼前景象模模糊糊,像是打了马赛克;耳边声音隐隐约约,像是从远方传来。
不过作为一个确认过安全性的游戏,云痕并没有现实中多次旋转后的恶心感,更没有头部受重击后连思维能力都受到影响的感觉。
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思维更清楚了。
身体的感觉仿佛都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,能够感受到,却并不强烈,无法影响到思绪。
那种感觉,仿佛他是一个被关在肉体内的幽灵,身体的感觉能够反馈,却隐隐有些疏离感。以至于疼痛都没有那么强烈。
哪怕他自我感觉疼得跟孙子似的,但实际上也并没有比被鬣狗咬一口疼上多少。
要知道,他现在个人状态中已经挂上了“左臂粉碎性骨折”“头骨受损”“颈部扭伤”“脚踝挫伤”“全身多处擦伤”这些看着就疼的伤势。
不过思维不受影响也没什么用,甚至让云痕更绝望了些。
就现在的伤势,无论是跑路、爬树、扔长矛都难以做到,熊哥就追在屁股后面,这岂不是必死?
放弃挣扎的云痕一时间思绪纷乱,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扎堆冒了出来:
“我不想死啊!”
“劳资就不该拍那张图!”
“早知道就老老实实跟着血迹走了。”
“游戏里的熊也不许成精!”
“我怎么就没想到下面有个山洞呢?”
“沙雕!总共没几个技能都能忘,你的无敌技能在哭啊!”
“老了老了,一慌起来就忘了。”
“我大概挨几巴掌才会死?”
“这么一巴掌拍脑袋上都没直接挂掉,看起来我也没那么脆啊。”
“十秒后劳资又是一条好汉!”
“复活后再战三百回合!”
“诶卧槽好疼啊,熊哥你能不能速度点,早死早复活啊。”
“emmm,熊哥?”
云痕觉得他的灵魂和这个角色的联系又开始紧密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