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条长街里停了两辆车马,一辆是左相府,一辆是右相府的。淮生与落雪来得右相府的车马前,无玉正从左相府出来。
无玉瞧一眼着了白衣的落雪,蓦地一愣。只淡淡一翻装扮,落雪那一张脸愈发得美艳倾绝,让人一看便失心魂。但赴生辰宴,穿白衣裳未免突兀了些。
落雪看那眉间朱砂的墨衣公子,他那一张脸俊美无俦,一双墨玉般的眸子清冷得无一丝烟火情谊。落雪歪了脑袋,咧嘴笑了,笑容纯澈干净,无半分杂质。
无玉瞧了,轻轻笑了。上前同淮生行了一礼,淮生亦回了一礼,道:“无玉公子可是去汉王府?”无玉笑道:“正是。”
“不知可否劳烦无玉公子携了雪儿同去?”淮生道。无玉看了眼落雪,落雪一双盈润的水眸瞧着他,笑靥如花。他点了头,道:“有落雪姑娘做陪伴,无玉自然悦意。”
“有劳无玉公子。”淮生笑道。无玉一笑,摇了摇头。鹤枯立于马车前,道:“公子,一切备妥了。”无玉便拱手一礼,对淮生道:“时候不早,无玉该行了。”
淮生应了一声。无玉将修长的手伸到落雪面前,道:“走罢。”落雪抬头看他,咧嘴笑了,伸出纤手,反握住他的手。
无玉握住落雪冰冷的小手,看她一张小脸,轻轻笑了。又对淮生笑道:“淮公子且回罢,无玉定将落雪姑娘周全带了回来。”淮生应了一声,他是信了无玉,无玉定会将落雪周全带了回来。
“坐我的马车可好?”无玉问落雪,落雪应了一声。无玉便牵着落雪来到马车前,扶着落雪上去,而后自己上去。鹤枯坐上辕座,挥鞭一打,有了灵性的白马儿便跑起来。
落雪坐在角落,撑着半边脸,瞧一眼无玉,咧嘴笑了。无玉瞧她,问道:“今日可吃了药?”
“吃了。”落雪道。无玉看落雪笑脸,道:“我瞧着,你今一日怪异的很。”落雪道:“你看着,哪里就怪起来了?”无玉一笑,摇了摇头。落雪凑过来,抓了无玉的袖子,道:“你可是看我今日比别的日子好看一些?”
“你哪些日子不好看?”无玉道。落雪嘻嘻笑了,在无玉耳边轻声道:“无玉,今日我嘴上擦了胭脂,你可要吃一些?”
无玉看她,她浅浅笑着,抹了胭脂的双唇更是殷红。无玉偏了脸不再看,道:“胡闹。”
“我哪里就跟你胡闹了?”落雪轻笑道,纤指轻点红唇,指腹便沾上了胭脂。又将纤指轻点入无玉口中。胭脂淡点的苦涩在口里漫溢,清香沁心。无玉握住落雪的手,看她一张美绝倾城的脸,道:“苦的。”
落雪笑了。无玉放开她的手,便不再理她,拿了书看。她一会看看书的无玉,一会呆呆发着痴,静静的不吵不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