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也好。到时候把那个黑衣人抓来问问他这都是什么邪法。”
“随你。”
兄妹两人的身影越拉越长,眼看就要走出东街,何邦却停下了。
“哥哥,怎么了?”
何邦看着街上一家药铺想起,薛神医曾说他在东市。崔府也在城东,薛神医又行医多年,医术高超,想来两下应该是有过来往的,不如明日向薛神医打探一下。
“没事,我们回去吧。”
回到白府给兄妹二人准备的小跨院,珍珠跟何邦说起白御的伤情。
“哥哥,白大公子的经脉因为长时间不可运转已经枯竭开裂了。”
何邦回忆了一下他为白御查探经脉时的景象,没发觉有什么不对,“在哪里?我没发现。”
“只是一些小裂纹,并不明显,你可能是当时有些仓促没有注意。现在看来不算严重,但是如果没有良药滋补将养,不出十年,白公子仍会瘫痪在床。”
听到这话,何邦有些意外,但更多的是对运城的担忧。
白御的身体情况关乎运城的安稳,他活的越久,越有利于运城的平稳安定。现在局势复杂,他们现在知道的只有一个崔府,私下不知还有多少人打算伺机而动,争抢运城。
就算白御痊愈,也要用五到十年的时间来稳定局势,把权力收归手中。他若是不到十年便又会瘫痪,运城必将再次大乱。那么今日他们兄妹的心思与周折不就白费了。
何邦正在考虑这些事,此时珍珠拿出一个玉瓶,把之前智者所赐的一粒灵药放进瓶里。
“妹妹你这是?”
河蚌一下子就想到珍珠要做什么,“不可。我们可以再想其他办法为白御滋养经脉。就算没有别的办法,也许十几年后白家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人才,可以顺利交接城主之位。若是真的无路可走,那就是天亡白家,我们也无能为力。”
“哥哥,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吗?那这药又怎么说?”珍珠紧紧拽着河蚌的胳膊把玉瓶硬塞到他怀中。
接着说道,“白大公子痊愈后,我们有了飞马,不日便到达蜀山。到时有了灵泉,这多余的灵药也没有用处了。不如现在用在白大公子身上,也算是我们积德行善了。”
河蚌还是不肯,“此药关乎你生家性命,不可轻忽。等你到了蜀山康复以后,我们确定这药没了用处再给白御送过来。”
珍珠笑了,“哥哥,这不是一样的嘛。早给晚给都要给,早给早踏实,我真的用不到我现在身体可好了。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今日我察觉到白御体内的魔气可以与我相融。”
“什么?”何邦大惊,“魔气侵入你的体内了?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?”
何邦拉着珍珠转了一圈,检查她有没有什么异常。
“哎呀,哥,我没事儿。是我吸收了那个魔气。”
“你吸收了魔气?”河蚌难以置信。“你怎么会吸收魔气?我们修炼一直是要吸收灵气的只有魔族才吸收魔气…”河蚌愈加疑惑,声音也一点点变小。
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。我用灵气去试探一下魔气,没想到那魔气就开始向我的灵气靠拢。我吸收以后也没有丝毫不适。也许我是魔族?”
何邦摇头否认,“你体内明明是灵气,当年为我恢复的也是灵气。现在能吸收魔气也不能代表你是魔族。”
“那我到底是什么?为什么我事事都与哥哥不同。”珍珠说着说着就有些厌气,“哥哥会不会嫌弃我?”
何邦正色道,“别瞎说,哪有做哥哥的嫌弃妹妹的。是我们见识有限,不知你的身世,等你病好后,我带着你跟母亲走遍大江南北,开拓眼界,想来会解开你身份的。就算一辈子不知道身世也没关系,哥哥和娘亲永远陪着你。”
何邦把那玉瓶又放回到珍珠手中,“魔气的事先不说,这药你留着不能给白御。”
珍珠不接,边往内室走边继续跟何邦解释,“我能吸收他体内的魔气,魔气进入我的体内就如灵气一般,可以充盈识海。假如我把他体内二十处的魔气吸尽,对我自己也有好处,这药就算谢谢他的吧。”
“这算哪门子谢礼?那魔气对他来说就是砒霜,能要了他的命,就算你不能吸收,我也是要费力给他拔除的。”
珍珠不愿再跟何邦拉扯,打了一个哈欠,“哥,我困了。这事你就听我的吧,我去睡了。”说完自顾自去休息了。
何邦站在原地,拿着那个玉瓶,摇头叹息,自己从来都是拗不过妹妹的。哎,这次便宜了白御了,妹妹从来都是这么善良。
次日一大早,何邦又回到东市二街。沿街走去,只有几个人正开门洒扫,街上冷清。
二街独有一家医馆,何邦向之走去。门口有几个药童打扮的半大孩子正里里外外除尘。
何邦走到门口,一药童见他身强体壮,不似看病的就问,“客官有何事?”
何邦问道,“不知薛神医可在?”
药童见何邦面生,没有贸然告诉他薛神医在哪,“不知客官找我师傅什么事?”
“我是白府的客人,姓何,你去跟你师傅说一下,看他是否有空见我。”
药童请何邦进屋坐下,自己去了内室。
过了一会,药童出来请何邦进去,“何公子这边请,师傅在后院制药,让我带公子进去。”
“多谢这位小兄弟。”
药童有些腼腆的笑了笑,摸摸后脑勺,“何公子叫我小木头就行。”
“多谢木头兄弟。”
从大厅内的小角门转进去就是一条走廊,走廊两侧有几处小型药田,走过药田迎面扑来一阵药香。
走廊尽头是一片宽敞的庭院,薛神医正在逐一翻捡一些需要晒制的药草,不时拿起一些药草查看晒制程度。
小木头低声道,“师傅,何公子来了。”
何邦上前去行礼,“晚辈叨扰了,有几个医术上的问题,想要请教神医。”
“去吧”薛神医让小木头接着去外面,把何邦引到一侧木凳上坐下。
“何公子请说。”
“晚辈也曾跟随师傅学过几年医术,不敢在神医面前献丑。只是师傅有一独门诊脉之法传于晚辈,晚辈昨日为白大公子把脉,发现大公子并不是经脉未续,而且内有淤积,这才导致经脉无法运转,若是能疏通淤积,想来大公子康复有望。”
薛神医听后脸色突变,似喜却又似不敢相信,“何公子此话可当真?”
何邦颔首,再一次强调,“晚辈虽学艺不精,但此诊脉之法乃师傅所传,定不会出错。”
得到了何邦的肯定,薛神医大喜,“老夫一直以来心有疑虑,大公子脉象实在奇特,却又说不出缘由,今日听何公子一番话方茅塞顿开。”
“我一直想不通大公子用了仙药后为何不见好转,脉象却又不似之前,原来问题并不在经脉之上,而且脉内郁结”,薛神医想到白御有救喜不自胜,已经从凳子上站起身来,不住来回走动,“何公子既能知晓病因,想来也有法可治,为何不在白府为大公子诊治?来找老夫可是有何难处?”
何邦见薛神医如此敏锐,直言道,“不怕神医笑话,我年纪尚轻,学艺不精,只会诊脉,无法可施,是以还要麻烦薛神医为大公子疏通经络。”
薛神医听后面有难色,他原本看何邦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,本不信能有多么高超的医术,却又知道世间多有不出世的奇才,做人最忌自满自以为是,所以倒有八分相信,现在听何邦如此说更是信了十分,心里也对这个耿直谦虚的晚辈有了好感。
“疏通经脉,老夫是有几分把握,只是老夫并不懂公子诊脉之法,自己诊脉又不清病因,不敢开方啊,不如公子为我细说脉象。我斟酌一番再下笔开方。”
额,额,这次轮到何邦接不上话了,他本不会把脉,只是想借薛神医之手为白御治病而随口找了一个托辞而已。
何邦不喜招摇,也不愿风头太盛引来不必要的麻烦,所以这一路上,兄妹二人极为低调,连城镇都不敢进,在给白御治病这件事上,他也一直犹豫,不敢放手行事。
今日前来,何邦本想在薛神医处打探一下崔府的情况,但是无缘无故就开口询问,不免落了痕迹,惹人猜疑。何邦就想先以大公子病情为切口,再旁敲侧击问一下崔府的情况。
但是何邦刚才在经过走廊时,远远看到薛神医正仔细端详每一棵药草的情况。连晒制药草都如此严谨细致,又事事亲为,想来薛神医定是医术医德皆具,不如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