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原承合上资料，伸手拿起桌上的咖啡，轻抿一口，这才抬眼说道：“贵公司的盈利模式倒奇怪得很，财务报表也有很多漏洞，不说其他的，单七月份一笔来历不明的资金，我就能将你们的申请打回去。”

“那笔资金是当时我的委托人，杨董的太太作为个人投资的。”

“那九月份为什么又会有一笔大额的资金被投出，并且数额和七月份的一模一样？据我了解，那个季度贵公司因为营销不善，亏空了不少吧？既然作为投资，怎么可能一分不少的退回？”

“贵司人事似乎也有些问题，去年不是还闹出工厂工人罢工事件吗？虽然已经解决并且封锁了消息，但也难保不会再次发生吧？据说起因是因为用人不善？”

这点轻易便能看出，居然委托你这样的律师。陆原承心里念叨着。

“这些风言风语，我总不能置之不理吧？”

“还有，我最近打听到，贵公司的营销模式存在许多问题，推广一件产品不一定要踩低别人的，这样难看的吃相，我们也不敢合作啊，万一哪天几亿元就打水漂了呢？我可担不起这个风险。”

郭然正要开口解释，陆原承便将资料扔到桌子上，“我看郭律师还是先回去，和杨董了解清楚情况再来跟我谈吧。”

郭然擦了擦额头的汗，话还没说出口，就被打断。

“不送。”陆原承伸长了腿，一口一口浅尝着手中的咖啡。

郭然只能无奈地起身，“那陆组长，我就先走了。”

他走后，门外已经看了许久戏的胡灵一下窜进来，一脸坏笑：“我说你吃了炸药啦，还是情敌见面，分外眼红？”

往常不符合信用标准的公司，也不过是客气几句，委婉地拒绝掉。

毕竟，万事留一线，日后好相见。更何况陆原承这样的人精，哪会这么不给面子地否掉。

陆原承呵了一声：“他也配？”说着似乎想起什么来，直起身子来，“帮我查查他最近的情况，包括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。”

“喂，现在可是法治社会，你想干嘛啊？”胡灵警惕地看着他，这家伙该不会被刺激到，想做什么傻事吧。

陆原承看着胡灵一脸变化莫测，摘下鼻梁上的眼镜，扯了扯领带，瞟了他一眼，“你想什么呢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和什么人混在一起，这点事肯定难不倒你，给我查清楚了。”

胡灵这些年混迹商场，黑白两道几乎都有些或深或浅的交情，陆原承不是没有见过，他的手段之凌厉狠毒，却又丝毫不拖泥带水，这些年经他手的款项，没有要不回来的。

这样的胡灵，虽然让人忌惮三分，却再也不复当年的阳光明朗。

是夜，街上霓虹灯闪烁，荠麦在窗边站了许久，听着肖云心低声地述说。

“我听我哥说，他要订婚了，家里给他安排的。”

“不会吧？家族联姻？”荠麦惊讶地转过头。

“算是吧。”一声叹息。

“豪门世家就是不一样，都什么年代了啊。”荠麦走了过去，拍了拍她的肩。

“我没事，你别一脸想八卦又不敢问的，那个女人还不错，我不是悲情女主角，她也不是什么恶毒女配。”

荠麦嘿嘿了一声，想了想潘正午的电话，还是决定不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