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月想到马上便能救出其他鲛人，不禁露出笑容来。她仿佛已经看到海水中，十五和其他鲛人一起嬉笑的场面。

“等等，”她突然开口：“我们带上十五，有她在，其他鲛人应该也会明白我们是在救他们，这样也能省些口舌。”

她想起哄着十五离开池子的场景，若是让她再那样哄着其他鲛人离开，一晚上恐怕只能救出一条，不被齐府发现才怪。

“等我们确定了放血日子后，趁夜里将鲛人带回去。现在天色太亮，容易被发现。”陆裕书耐心解释。

“也是，”楚月点点头，“那我和十五说一声，免得她担心。”

她总觉得十五能明白她的意思。

楚月说完就要掀开帘子，冲海水喊话。可却被陆裕书拉住。

“怎么了？”她颇有些不解。

“昨夜，我已经答应那位姑娘，会救出她的族人。如今便不用与她说了。”

“哦。”楚月点点头，但旋即反应过来：“你答应了救她族人，难怪今天主动提及这件事。”楚月小声嘟囔着。

不对！“姑娘？”她猛然反应过来，十五化成女身了？

不是说鲛人遇见心爱之人时才会分出性别，昨夜这里只杨侍卫和陆裕书两个男子。可杨侍卫并不善言，倒是眼前之人突然改了想法，主动要救十五族人。

想到这儿，楚月只觉得一阵发酸，在她睡着时候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？

“主人，十五确实是昨晚化成女身哒。”镯子欢快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。

一时间，楚月胡思乱想起来，她望着眼前陆裕书，忍不住吃醋：“鲛人遇见心爱的人才会分出性别，十五是喜欢你了吧。”

她越说越急，与陆裕书拉开些距离，坐在远处，不再看他。

而小镯子感知到主人心情，却是松了口气，心里暗自嘟囔：“为男人不值得，主人搞事业吧！完成任务就离开这里。”

虽然有别的镯子劝它，顺其自然。可是之前选择留在书中的人，都后悔了，它不想它的主人也这样。

于是镯子继续发力：“主人，虽然我看不到，不过当时就是因为十五的女身太美，才被齐涵芝纳入府中，接着慢慢黑化了。主人没看到实在太可惜啦！”

楚月眉头更紧，十五长得极美，她初次见到她便震撼到了。明明昨晚还不曾有性别之分，短短一夜，竟就化成女身。

“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陆裕书语气也急促起来，他连忙坐过来，低声解释：“我不知道她因什么化成了女身，只是她开口希望救出她的族人，你之前也有这样的想法，我便答应了。”

楚月一眼望去，见往日清贵的陆裕书此刻一脸焦急，眼中也染上急切。

她微低头，摆摆手：“算了，现在还是救出其他鲛人更重要。”她说着看向一旁：“我就相信你一次。”

听到这话，陆裕书才放松下来。

镯子：？？？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了？

*****

山庄厢房内，楚月坐在书桌前，看着展开的账本。

她眉头紧锁，指尖滑过那一笔笔账目，口中念念有词。

如今的账本倒也是复试记账法，标了入和出两大类。倒方便她查找，只是有些字却复杂，她认不出，只能靠猜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