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陶沐湛志随颜瑜。
平日会面,言谈间,他感受到许明骞心志,有所动摇;也瞧出颜瑜,有意纳下贤臣许爱卿。
因此,他暗自打算,舍身为主,求爱许颖媛,襄助颜瑜,夺取铜事台。
事情,尚无进展,他不急上禀,悄然行事。
情思,仍旧向往蕙儿,陶沐湛有意隐瞒,不希望求爱一事,惹她吃醋。
他总认为,蕙儿成婚,皆因皇命难违,迫不得已。她心里,一定也记挂着他,至殒不忘。
未想,秘事,忽被许颖媛公开,陶沐湛心乱如麻,一时不知如何应对。
“蕙儿,你别生气,我……”
庄娴蕙褪去披风,置于一旁衣架。
“沐湛兄勿虑,我不生气。”
事发突然,陶沐湛心里七上八下。
“真的吗?”
庄娴蕙几步走去,坐在他们对面座位上。
“我们三人,自小玩在一起,原就不分彼此,何需计较谁与谁,更要好一些?”
“朋友嘛,闲时热情,忙时冷淡,各有各的前程。既有义情,我们应当互相理解,不该争长论短。”
听得“理解”二字,隐有传情,陶沐湛欣慰一笑。
“蕙儿,心怀大度,令人佩服。”
从小到大,只要庄娴蕙一出现,沐湛兄仿佛看不见别人,许颖媛不悦,争宠一问。
“那我呢?”
一面考虑朝局,一面考虑蕙儿感受,陶沐湛掌握分寸,应答。
“相较之下,你略逊一筹。”
许颖媛怫然。
“这是什么话?沐湛兄好偏心。”
陶沐湛一脸冤屈。
“我这是夸你,媛儿没听出来吗?”
许颖媛气得差点发作。
“你……我……”
余光,看见庄娴蕙看戏的表情,她迅速反应过来,扭捏作态,解析话意。
“沐湛兄用词独特,夸赞于我,意为我们感情独一无二,我自然听得出来。就怕,蕙儿听不懂,虚抱念想,误会你对她有情,做出一些对不起夫君之事。”
她强调“夫君”二字,似在提醒陶沐湛,庄娴蕙已经成婚,又似提醒庄娴蕙自重。
庄娴蕙回复。
“媛姐姐不用特意述明。”
“我心唯夫君,无思其他。”
许颖媛端起长者架势,大义凛然陈词。
“你说得好听。”
“我陪着你长大,能不了解你?你心思,最是浮滑,定不下心性,不论嫁给谁,都会想着胡作非为。”
“妹妹别多想,姐姐这是规劝,绝非在沐湛兄面前,故意诋毁你。我一片好意,想必妹妹,不难领会吧?”
庄娴蕙浅浅一笑。
“嗯,可以领会,小妹多谢姐姐教诲。”
陶沐湛听不下去,暂放朝局权谋,为蕙儿说话。
“蕙儿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许颖媛笑不出来。
“沐湛兄离京公忙太久,或许忘怀蕙儿性子。”
陶沐湛坚定。
“我没忘。”
许颖媛诉理。
“沐湛兄莫以幼时眼光,看待今时一切,不合实际。”
“人都是会变的。”
“譬如你,以前眼里心里只有蕙儿,长大之后,不就改了?”
陶沐湛毅然反驳。
“我……”
庄娴蕙截住他的话。
“媛姐姐或有误解。”
“沐湛兄眼里心里,从来只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