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颖媛一脸挫败,回到许府,夏藕居。
冷蔓落于正座,用着茶点,专候爱女回府。
许颖媛下跪行礼。
“孩儿许颖媛,恭请母亲安好。”
许明骞名曰纳妾,顾孟祯却降恩旨,册封宁洁薇为正二品诰命夫人,另赐封号,媄。
而冷蔓这位“正妻”,还需假立功名,才能受封正三品诰命夫人,且,无有封号,屈居“妾室”之下。
以往,儿女问安,顾及冷蔓颜面,依着许明骞职位,行福安礼。
今,顾孟祯明确下旨,他们不得不遵照规矩,改行恭安礼。
尽管爱女有心,行大礼,以示敬重,冷蔓每每见之,依然心痛难过。
“平身吧,坐。”
许颖媛也是一副郁结难消之貌,入座,萧萧啜一口茶。
“唉。”
一听叹气,冷蔓愁眉紧锁。
“怎么了,事有不顺?”
许颖媛垂头丧气,将茗意沁人发生之事,叙述给母亲听。
冷蔓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怪矣。”
“近来,小陶大人体贴入微,挖空心思讨你欢心,任谁瞧看,皆知他倾慕于你。”
“按说,他已经移情别恋,不再恋慕庄三姑娘,怎会突然变回以前状貌?”
许颖媛怨念深重,闷闷不乐。
“谁知道呢?”
“我还以为,势在必得,定能羞折庄娴蕙一番。”
“何曾想,差点又被她看笑话。”
“沐湛兄何以这样反复无常?”
冷蔓推论猜测。
“想是,庄三姑娘又玩什么花招,诱得小陶大人找不着北。”
“她相貌绮艳,纵情无拘,不知收敛言行,深得男子心趣。我们这种大家闺秀,拘谨矜重,早成习惯,如说引诱男子,跟她比不了。”
尹司台一行,历历在目,她有些后怕。
“我早叮嘱,让你别跟她斗,你非是不听话。”
“害得家族蒙难,你也不长记性,好了伤疤忘了疼。”
许颖媛趾高气昂,毫不退缩。
“她仗皇恩宠爱,对我们随意打击,算什么本事?我就是不服。”
“绮艳容貌,来自父母,亦非她的本事。单说斗智,我肯定输不了。”
“母亲早有叮嘱,我亦反复说过。蒙难一事,她只让我答应,不再纠缠宁二公子,可没说,不许与沐湛兄交善。”
“另者,她仅是收手,不继续坑害我们;而非施以援手,救我们脱难。”
“真正解救我们之人,是沐湛兄。我为报恩,以身相许,有何问题?”
冷蔓眉心簌簌,传意几许畏怯。
“天下男子,不是全都围着庄三姑娘转,你何必执念挑选她身边的人?”
“万一,没斗过,再次赔上两家人性命,如何是好?”
许颖媛板起脸来。
“母亲来,就为劝我放弃?”
“我还以为,你是来支持我、鼓励我的。”
“你瞧瞧别人家慈,哪个不是无私奉献,哪个像你这样不顾女儿感受?”
冷蔓神色,苦不堪言。
“有皇上撑腰,她不会输。我鼓励你,形同害你。”
“媛儿,我当真怕她了。”
许颖媛拍拍心口,振振有词。
“母亲不要怕。”
“前者,引诱宁二公子,确实是我不对。她占理,也占权势,我认错,也认栽。”
“然则,沐湛兄和她,仅在好友关系,她没资格管束沐湛兄求爱娶妻。”
“成婚,还惦记蓝颜知己,这一次,是她理亏。我破坏他们感情,是伸张正义,凭什么不跟她斗?”
“我必要赢她一次。”
……
逛街结束,庄娴蕙回到庄府,柔静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