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余念耐心即将耗尽之际,总算是听到了王晨虚弱的声音。
他刚要开骂,就见得这货顶着鼻青脸肿的脑袋,一头栽了进来。
“你这是…钱没带够?”
余念知道逛窑子这种事伤身,但也不是这么个伤法啊。
“唐蒙起冷谈森(他们欺人太甚)……”
王晨大着舌头说了一句,愁得余念直揉额头,好在他身后的暗卫及时解释了一番。
其实王晨早就完事了,暗卫去叫他回来时,他都已经在教坊司喝上羊杂汤了。
只是临走时,碰上了平岚书院陈祭酒的儿子陈沐泉。
这人之前来楼外楼耍酒疯,被余念命人扒了裤子挂在楼外楼的门口示众,足足挂了一宿,打那之后就再没进过北皇城。
见到王晨衣袍上绣着国公府的家徽,陈沐泉下意识的就想躲。
但又想到昨晚父亲说奉军大势将去,那股子邪火就再也压不住了,顺手就给了王晨一耳光。
王晨这货本就是个兵痞,哪里受得这等委屈,当下便和他厮打起来,却忘了教坊司在南城。
南城最不缺的就是书生,书生最不缺的就是意气。
陈沐泉一声:“国公府强权,纵家奴行凶,辱我文人风骨。”
一帮子想巴结陈家的穷酸们,就一拥而上,若不是王晨机灵,跑得快,命都不一定保得下来。
最后还是找了个暗渠,躲了好几个时辰,等众人散去,这才逃了回来。
那暗卫说完,便单膝跪地:
“属下失职,请少主责罚。”
“与你无关。”
余念长叹了一口气,倒也没有怪罪他,总不能让暗卫光明正大的出手。
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他本就无心理会,只是王晨这胖头肿脸的样子,却有些耽误事。
余念琢磨了半天,还是屏退了他人,还特意嘱咐了梅霜一声,不要让任何人入内,这才蹲到王晨身前,认真的问道:
“怕疼不?”
“波迫(不怕)。”
“能挺住就行。”
见王晨摇头,余念果断把手按到了他的脸上,功德之火瞬间燃起。
撕心裂肺的嘶吼声,瞬间穿透夜空,接着便戛然而止,王晨直接就晕了过去。
前后不过半炷香的时间,王晨便缓缓睁开了眼睛,还没彻底清醒过来,余念就把一面铜镜丢到了他手里。
“世子…世子!”
王晨这第一声是叫余念,第二是是叫镜子里的自己。
用功德之火替他疗伤之后,白衣黑袍便同化了一部分王晨体内的血气,将其凝聚于脸部,塑造成了余念的模样。
余念一早上就带王晨来楼外楼,就是为了让他当这个替身。
昨日余府那一闹,京城已成了是非之地。
想撇清国公府和三教清算,最好的地方就是那觉灵福地,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太长。
余念报仇,从早到晚。
余念自启灵了白衣黑袍之后,就有了先去福地一探的想法,那时他便想要留一个替身在京城掩人耳目。
与余念因果颇深,身形相似,又可堪一用的,也就是王晨了。
余念正准备嘱咐王晨两句,门就被人推开了。
“不是说了不要让人进……”
“念儿,嗯?”
一下子看见两个儿子,柳轻雪只是愣了一下,便瞬间闪至王晨身前,把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