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何人?胆敢冒充我儿!?”
“阿娘莫急,是王晨。”
情急之下,余念这声“娘”还是叫出了口。
好像也没有那么别扭。
“你这易容的法子倒是稀奇,连为娘都险些认错。”
柳轻雪提起王晨仔细的打量了半天,吓得他连气都不敢喘。
这眼看着都快憋死了,柳轻雪才把他丢给了余念,
余念本就没准备隐瞒,便当着柳轻雪的面,交代起了替身的计划。
说完才发现,门口有个娇小的身影在那探头探脑。
感受到余念的目光,灵溪公主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,慢慢挪了进来。
“阿兄……”
初见灵溪,余念已经到了嘴边的抱怨,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。
都说审美是一件很主观的事情,可这楼外楼里的姑娘,随便挑一个出来,都无人能说出一个丑字。
而余念已经在这楼里待了一天,此刻看见灵溪,也是被惊艳得说不出话来。
但好歹也是经历了几次生死,余念还是很快就回过神来,转头看向了柳轻雪:
“阿娘,这不会就是你要给我带的‘东西’吧?”
余念把“东西”两个字咬得很重。
不等柳轻雪开口,灵溪就着急辩驳起来:
“灵溪才不是东西…是东…师伯!阿兄欺负人!”
只是话说一半,就给自己给气着了,直接一头扑进了柳轻雪怀里开始告状。
这便宜娘亲二话不说,顺手就给了他后背一巴掌。
余念翻了个白眼,刚刚那点惊艳,都被这姑娘的茶艺给败没了。
王晨默默的缩进角落里,生怕被牵连。
自打柳轻雪进屋,这兵痞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,大气都不敢喘。
在奉军,得罪了大帅也就是挨一顿军棍,要是得罪了柳阎王,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
笑闹了两句,屋子的气氛也就此缓和下来。
梅霜很懂事的进来添了些酒菜,顺便带走了王晨。
余念这才问起灵溪刚刚那声“师伯”是怎么回事。
“当今圣上是我和你爹的小师弟,师父飞升的早,他基本就是我俩带大的,灵溪叫我一声师伯怎么了?”
听完柳轻雪轻描淡写的解释,余念只觉得今日那两个言官死得不冤。
但他还是不愿意带上一个拖油瓶,想再争取一下:
“此去,要杀人,真要我带上她?”
柳轻雪眉头一挑,无比熟练地拎起余念的耳朵:
“臭小子,没有灵溪,你连那紫竹林的边都找不到,公主私自离京本就不合礼数,你知道老娘费了多大的劲么,你还在这挑拣上了。”
灵溪也跟着点了点头:“阿兄,灵溪也可以帮上忙的。”
话落,额头便闪过一枚若隐若现的仙纹。
余念怀里的石皮书又传来了一阵温热,可他却依旧神色如常,甚至还带着点不情愿的说道:
“随我同去也行,但这一路……”
“全听阿兄的。”
可怜的灵溪公主还不知道,她这会答应得有多爽快,一会就会有多后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