脆弱的木门在粗暴的撞击下纷纷洞开,那些刚刚经历了两天洗劫、早已家徒四壁、身心俱疲的百姓,
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,一群群面目狰狞、浑身散发着酒气和血腥味的清兵便如饿狼般闯了进来。
他们手中明晃晃的钢刀,在昏暗的屋内反射着令人绝望的寒光。
“搜!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!”
一个满脸横肉的清兵头目,提着一把还在滴血的腰刀,狞笑着吼道。
但屋子里,除了瑟瑟发抖的人,早已空空如也。
“头儿,这家……真他妈干净,连耗子都饿死了!”
一个小兵在屋里转了一圈,悻悻地说道。
那头目走到一个蜷缩在墙角、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面前,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,眼神如同打量牲畜般冰冷:
“老东西,昨天让你‘贡献’家里的女人出来伺候大爷们,你他妈还敢推三阻四?”
“今天,我看你还拿什么来‘孝敬’我们?”
中年男人眼中充满了血丝和绝望,他死死地护着身后一个同样吓得面无人色的年轻女子,嘶哑地哀求:
“军爷……求求您……我们……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了……求求您,放过我们吧……”
“放过你们?”
清兵头目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,那笑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恐怖,
“既然什么都贡献不出来了,留着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……还有什么用呢?”
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遍体生寒的残忍。
“拖出去!”他厉声喝道。
两个如狼似虎的清兵立刻上前,粗暴地将那对父女拖拽到屋外阳光刺眼的街道上。
年轻女子的哭喊声和中年男人的嘶吼求饶声,很快便被淹没在更多的惨叫和利刃入肉的闷响之中。
一个年轻女子的身影被几个清兵粗暴地拖拽向一条黑暗的巷子,
她绝望的哭喊声和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穿透了屏幕,让每一个听者都感到心如刀绞。
镜头猛地一转,对准了地面——一滩迅速扩大的、刺目的鲜红,以及一把掉落在血泊旁边的、断裂的木簪。
不远处的另一户人家,一个老妇人试图用身体护住自己的孙子,被一个清兵一脚踹开,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戛然而止,
取而代之的是清兵们粗野的哄笑和某种沉重的钝器落地的声音。
街道上,那些前两天还贴着“保命”黄纸的门户,此刻大多敞开着,里面传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动静。
偶尔有衣衫不整、神情麻木的女子,如同行尸走肉般被从屋里拖出来,然后……消失在更深的黑暗之中。
“有黄纸的,今天或许还能苟延残喘一阵子,但也要看主子们的心情。”
一个清兵的画外音冷酷地响起,带着一丝戏谑,
“至于那些连张黄纸都换不起的……那就只能怪你们自己命贱了!”
“男丁,凡是高于车轮的,一律……就地解决!”
“女人……呵呵,留着还有点用处,先让兄弟们乐呵乐呵,玩腻了……再一起送他们上路!”
屠杀,以一种更加系统、更加冷酷、也更加灭绝人性的方式,在这座古老的城市中,疯狂地蔓延。
没有怜悯,没有底线。
生命,在这里变得比草芥还要廉价。
尊严,更是被践踏得粉碎。
大屏幕上的画面,虽然经过了处理,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绝望、残暴和人性的沦丧,依旧如同无数根钢针,狠狠地扎在每一个观看者的心脏上。
恐惧、愤怒、恶心、无力……种种复杂的情绪在会场中交织、发酵。
许多人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,不忍再看。
更多的人,则死死地盯着屏幕,双拳紧握,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。
他们仿佛能闻到那刺鼻的血腥味,仿佛能听到那些无辜者临死前的哀嚎,仿佛能感受到那种末日降临般的彻骨寒意。
这,就是战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