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艳丽的场景可不比小人书上好看多了,姜洛洛踮了踮脚尖,偏了偏头,轻抬眼眸,想要将画面看得仔细些。
谢逸之察觉她的小动作,剑眉微蹙,身影微微一动,玄色衣摆一晃,挡住了她的视线。
还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,什么污秽场景都敢往眼睛里装。
人群中低低的议论声不断传来。
“刚刚是姚诗雨说屋里的人是姜洛洛,结果竟是她娘,这姚诗雨安的什么心?”
“上回顾家庆功宴闹出事的是姚诗雨,这次又轮到她娘,啧啧,这母女俩真是……”
“我就说姜大小姐容貌出众,人品更是大家闺秀之典范,是做儿媳妇的上佳人选……”
几个夫人斜眼睨了那说话的人一眼,心中暗嗤:刚刚是谁还在庆幸,自家二郎没与姜洛洛说亲。
姚诗雨听着这些议论声,脸色如雪般惨白,身形晃了晃,似要跌倒,忙抬脚挪步,试图将那敞开的门遮掩,却见门板早已被撞翻在地,哪里遮得住?
此时,屋内姜月岚仍在哭嚎,声音凄厉,恍若绝望,“是姜洛洛害我!是她给我下了药!”
围观之人哗然不已,纷纷倒吸冷气,视线齐齐落在了人群中的姜洛洛身上。
苏翠蓉正被丫鬟搀扶而来,脸色铁青如墨,她扫视姜洛洛一眼,厉声呵斥:“洛洛,还不过来说个明白!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姜洛洛从谢逸之身后探出半个身子,神色淡然,语调平静如水,“祖母,姨母口口声声说是我害的,那请问证据何在?”
姜月岚忙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髻,抹了抹脸上的泪痕,委屈地低泣:“分明是你弄湿了衣裙,要我陪你来此换衣服。谁知,刚进屋你就将我打晕,后来发生了什么,我一概不知啊!”
姜洛洛闻言,轻嗤一声,冷冷道:“姑母,您真是将一切都撇得干干净净。”
她目光扫过众人,冷声道:“是您在宴席间,故意碰翻丫鬟手中的果酒,撒在了我的衣裙上,也是您,热心提议带我来此更换衣裳。
可当我刚踏上这廊道,就被逸王殿下的侍卫唤走,去书房议事。”
说到此,姜洛洛目光淡然地落在谢逸之身上,微微一笑,“殿下和二叔均可为我作证。”
话音刚落,她抬起一双清冷的眸子,看向围观众人,朗声道:“至于这屋,我根本从未踏入一步。至今身上穿的,仍是那件被果酒沾湿的衣裙。”
微风掠过,姜洛洛不由轻轻打了个喷嚏,眼底染上一丝薄薄的倦意。
谢逸之见状,眉头微蹙,脱下身上的狐裘大氅,轻轻搭在她肩上,语气温润如玉:“方才是本王唐突,急于找姜大小姐商议要事,未曾顾及她衣裙被污,致使她染了风寒,此乃本王之过。”
此时,叮当从人群中扑出来,声音洪亮而激愤,哭得涕泗横流:“我家夫人不在,老爷和少爷也不在京城,你们就这样欺负我家小姐!我家小姐的命为何这般苦?”
谢逸之冷冷扫了一眼围观的众人,旋即看向姜牧言,语调凌厉而寒凉:“姜大人,本王的话可还记得?”
姜牧言额上冷汗涔涔,抱拳道:“殿下教诲,下官谨记!定为洛洛讨还公道!”
话落,姜牧言疾步上前,双目怒火熊熊,抬手便狠狠甩了姜月岚一巴掌,喝道:“伤风败俗,洛洛与殿下始终与我同在书房议事,你说她害你?可有半点证据?”
众人一片哗然,议论声再起,而姜洛洛只是静静站着,眼眶微红,带着几分幽怨,却柔声道:“姑母,您这些年来独自抚养诗雨表妹,确实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