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次,作为盟友擅自行动第二次,这把刀再次回到你手里也是第二次,谢毓不想有第三次,若是有第三次,就别有第四次。谢毓直直望着慕烟,别再装听不懂,你什么都懂。
慕烟看向手里的那把黑色鎏金匕首,花纹是用玉石雕刻的,花纹外侧还有鎏金描边,看上去神秘又华丽。
“好,下次我一定告诉你。”慕烟眼含笑意看向谢毓,盟友的感觉。
突然空中飘起了雪,如鹅毛般纷纷扬扬地落在慕烟和谢毓的身上,谢毓站起身后,将慕烟从地上拉起,而后解了身上的玄色披风披到慕烟身上,谢毓慕烟同时抬起头看着雪越下越大。
“慕烟,下雪了。”谢毓抬起手接过一片雪花,递到慕烟面前,慕烟看向谢毓手背上的一片小小的雪花。
慕烟疑惑的看着谢毓,谢毓了然一笑,“手心是热的,很容易就化了,手背它能停留的久些。”
“这样啊,可是,又不止一片雪花。这雪看来是要下一夜了,回去看吧。”慕烟转身离开。
谢毓看着手背上停留的雪花,温柔抿唇浅笑,“花有重开日,冬日的雪消融后,来年也还是会有雪,可是,看雪的情境和人都不一样。”慕烟。
谢毓最后一句话未曾说出口,而后随着慕烟回到血腥的房间,将风雪隔绝在外。
谢毓看向地上躺着的张礼,“他不能死在安城,否则周秉文一定会来安城,将他交给我,我会让他消失在安城,仿佛从没有来过,张礼死在了京都城外的荒林里。”
慕烟轻笑一声看向谢毓,又转头看向张礼,“有人要因为你的愚蠢和你一样,南霜,去告诉殷铮,只要是见过张礼之人,从京都城外开始,让他们别再有机会开口说话了,更没有机会见到周秉文,张礼从未踏足过安城。”
张礼听后捂着生痛的眼睛,看向谢毓,“谢小世子,你也要同此女同流合污吗?”
谢毓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满脸血淋淋的张礼,而后点头轻笑,“不然呢?跟你一样,去死吗?”
慕烟听后扶着谢毓的手臂,低笑出声,看了谢毓一眼后,又转头望着张礼,“张礼,你在说笑吗?未免太过好笑了,周令做的肮脏事不比我少吧?你都是周家奴了,还装什么正义仁善之辈?不要太顾此失彼啊。”
谢毓扶着慕烟站稳,看了慕烟半晌后收回目光。
张礼癫狂的上前想要扑向慕烟,晚秋将他一脚踢在柱子上,张礼口吐鲜血,死死盯着慕烟,“慕烟,你这种人日后不得好死,我小时就听过一句话,像你们这种大奸大恶之人罪该万死,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来日,日后定有人将你死死按在脚下,让你也尝尝这种滋味,你等着看吧。”
“即便有人发现了又怎样?我是陈国人,你们东虞敢杀我吗?到时也只会将我平安送回陈国受审,你觉得我会被杀吗?你在想什么呢?我可是慕家人,谁敢杀我,我不是你,我身后有陈国,有慕家,还有太子,他们不会让我死的,我可没做伤及陈国之事。”慕烟冷冷笑出声,看张礼像是看一个笑话。
“你所期望的一切都不会发生,除非你能推翻陈国皇朝,打破慕家几百年的世家垄断,毁了我慕家先祖留下的根基。”慕烟确实有这样的家族底气,她出生在望门贵族,权势中外的慕家,还有安家做外祖,慕家女世代皆出皇后,依靠这样显赫的家族,慕烟觉得自己就应该享受慕家所带来的一切便利。
张礼听后摇头苦笑,绝望的看着慕烟,“你出生在一个如此显贵的家族,为何还要罔顾他人性命?你既然享受了权贵,不应该想着让这世间少一些疾苦吗?”
慕烟奇怪的看着张礼,“我为何会想那些事?他们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?人不是只需护好自己和身边之人吗?你又能护住几人?你连自己都护不住。”
“别废话了,南霜动手。”话落,南霜手中一直紧握着暗镖脱离手中,朝着张礼脖颈而去,见血封喉,张礼看着站在血泊外的慕烟和谢毓,他们冷眼看着张礼倒地不起后,离开了这个房间。
谢毓的人很快出现在房间,将张礼带走,随后府中的下人提着水桶进来,将痕迹处理干净。
谢毓和慕烟站在隔壁的房间看着,看着茫茫大雪,看着血迹被冲刷干净后,又恢复成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。
“谢毓,我有错吗?”慕烟抬头望着纷纷扬扬飘落下的雪。
“你是否错,不在我,我没有资格说你做的是对是错,如果一定是错,那这个错也有我的一份。”谢毓站在慕烟身后,望着慕烟的背影,他看不到她的神情,只看到了她抓紧披风微微颤抖的手。
“我虽是慕家人,但在慕家也是要活下去的,在外我背靠慕家没有人敢杀我,我能出现在外人面前,那是因为我在慕家也是在拼命活着,若是没有价值,我也没有资格出现在东虞,既然我出现在东虞就要为我自己,为慕家争取利益,大家都在争,你也是在争,不都是为了活着吗?”
“只不过他们没有争过,我不认为我有错,我的下场也不会像张礼说的那般不堪。”慕烟转身看向谢毓,谢毓站在慕烟身后,挡住了身后的烛火,慕烟看不清谢毓,谢毓只能看到慕烟半明半暗的身影。
“我明白,你在为自己争,我也一直为广陵王府争,我若不争,皇帝不会放过广陵王府,那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,也有我在乎的亲人,我若是像我父王一般,世间就再无广陵王府,我所在乎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,这世间没有对错之分,只不过立场不同罢了。”谢毓看向慕烟,而后侧过半边身子,烛火的光亮照了进来,照在慕颜身上。
“慕烟,我们二人的立场相同,你的错就是我的错。”谢毓注视着慕烟的眼睛,勾唇浅笑,温柔又带有少年意气的笑。
慕烟听到此话后,侧过脸,轻笑出声。
“你有字吗?”慕烟看着谢毓,突然对他有些好奇,想知道关于他的一些小事。
“我母妃性宴,本想给我取名谢宴,最后不了了之。”
“我父王最终给我取子为“毓”,取自《周礼》"山川毓秀"之意,但他们私下都叫我的小字,阿宴。”谢毓朝软榻走去,躺在上面看着慕烟。
“阿宴,好字。”慕烟愣神片刻后看向谢毓。
“你呢?家中父母给你取的小字是什么?”谢毓好奇的看着慕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