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君凛,你都要及笄了,怎还如此言行无状,幸得楚兄不是外人,若是旁人可就要说你莽撞无礼,不通世故。此乃楚兄家中私事,日后莫要提及。”段扶书一眼看穿楚声回避的态度,作势出言暗指白君凛孩子心性,不懂人情世故。
“是我无礼,改日定要备上酒水给楚兄赔礼致歉。”白君凛接收到段扶书的眼神后,忙拿起杯子对着楚声一饮而尽。
“无妨。”楚声也看明白了,这两人一唱一和,他们就是一伙的。
江书砚轻敲指尖,视线在白君凛、段扶书两人之间游移,脑中不停思量这二人之间的关系。
白君凛毫无疑问是谢毓的人,这段扶书表面是王家的门生,实则是周令的人,可是周令的人怎会与谢毓的人搅和在一处?他们之间有何关联?
周令不可能与谢毓联手,那问题就出现在这段扶书身上,昨日周令说是他救了段扶书,所以他为报答周令,故而才成了周令的门生。段扶书出现的有些突兀,他与谢毓之间或许有些关联,看来还要细查段扶书与谢毓之间的关联。
想到此处,江书砚满意轻笑,谢毓果真是不简单啊,当真是与郡主旗鼓相当,他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,那就看看究竟是谁棋高一招。
——
广陵王府
苏盛自醒来过后,便一直被困在广陵王府的一处宅院中,四处还有暗卫守着,至今只见过伺候他起居的侍女,还有每日来给他换药的府医。
昨日夜晚侍奉他的侍女前来传话,言称救他的那人要来见他,他亦对揭发陷害苏家的那人的身份感兴趣,于是早早就等着那人来,可那人最终还是没有出现,侍女传话说主人被要事绊住了脚,故而他至今还是不知道他的身份。
他也曾试探过这些侍女,然而她们甚是警觉,但凡提及府上主人,便缄默不语,亦或顾左右而言他,全然无法探知到任何有关那人的消息。
今日日头甚好,侍奉的侍女便想着将苏盛房中的被褥拿出来晒上一日。
迟雨端着一盆热水步入房中,见那苏盛此刻正在练字,便将动作放轻。
苏盛察觉到有人来了,停下朱笔抬起眼看向来人,“劳烦迟雨姑娘,这几日我的伤已然大好,日后这些琐事在下自己来就好。”
“怎敢劳烦贵人,主子让奴婢来照顾贵人起居,我等怎敢劳您动手。”迟雨已伺侍奉苏盛半月有余,也醒的他的脾性。
苏盛此人面上待人十分和气,可却有自己的边界,平日里他可与你温和客气,但你却不能与他故作熟稔,是个不好糊弄,也不可轻易得罪的黑狐狸。
苏盛闻言便不再推辞,对着迟雨微微一笑,“那就劳烦迟雨姑娘。”
“还有一事,在下已在贵府养伤逗留多日,但囊中无银实在是无颜多留,不知贵府的主人何时回来?”苏盛话中虽是自贬之意,但神情之间却毫无丝毫苦涩之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