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贵人见怪,奴婢不过是府中三等侍女,怎会有机会与主子说上话,不知主子何时来此。”迟雨皮笑肉不笑的望着苏盛,摇头故作不知。
“原是如此,是我强人所难了。”苏盛脸上的笑意渐渐变淡。
“今日日头大盛,贵人可要奴婢将您的被褥拿出去晾晒一日?”迟雨虽是侍女,但能活到如今,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是不凡,迅速察觉到苏盛的不满之意。
“嗯,劳烦姑娘。”苏盛接着方才的动作,端坐椅座垂眸练字,分明是笑着的,可却一个眼神都不屑落到迟雨身上。
迟雨见此依旧如故,眼睫轻颤,嘴角的笑意落得恰到好处,“府医嘱托奴婢,让贵人可多出去走走。”
苏盛闻言停下动作,疑惑的眼神朝迟雨望去,“我可以走出这个院子了?”
“您是贵客,自是不能将您圈在这一处院落里,先前是因主子担忧您的伤势,所以不让您出院子,现如今贵客已然大好,当然可以。”迟雨从腰间拿出一块黑色令牌,放在桌沿后便转身离开。
“打的什么算盘?”苏盛从怀中掏出一块青色的手帕,将令牌包在其中仔细查看,麒麟令牌。
苏盛曾仔细观察过进出他暂居院落的那些下人,皆是手持令牌才可入内,令牌样式不一,如今他手上的这块令牌十分常见,恐是寻常令牌,只可进出寻常地方,想要进入这个府邸核心之地,只怕是要昨日手持朱雀令牌的那个侍卫才可。
苏盛打算先出去走走,说不准就能遇上那人,他刚踏出房门,四周打扫院落的下人便停下动作,垂头躬身行礼。
待他离开后,众人方一齐起身,两两对视一眼后,便继续手中的动作。
果不其然,平日里紧闭的院门在他拿出令牌后便打开了。
在苏盛踏出院门一盏茶后,谢毓便收到消息。
“他若是想要出府,拦是不拦?”陆舟野抱剑靠在亭柱上,看着谢毓逗弄鱼儿。
“京都城内也有许多贵族公子与他识得,若是被人看到他一个罪臣之子从我们府门走出,岂不是会连累广陵王府。”谢毓慵懒的坐在长椅上,不时朝水中丢下一把鱼食,模样甚是闲适自在。
“让他老实待在府上,看他要去往何处,或是与谁联络。”王庆摸清谢毓的心思后,忙眼神示意管事下去交代。
“世子,听闻今早周秉文去了青玄府中,发现青玄暴殄轻生,自刎了,还留下绝笔信,声称观星台陷害一案皆是由他自导自演,所作所为是为了能够扬名立万,皇帝听闻后迅速以青玄故意陷害结案。随后停放青玄尸体的院子就无故走水,火焚过后,只剩一堆白骨。”王庆将观星台案卷宗递给谢毓,一脸气愤,当真是打了个如意算盘啊,狗皇帝。
谢毓翻过一遍后,忍不住垂头低笑出声,“以往不都是这般,打个巴掌给个不轻不重的交代,再找个弃子为他背锅。”
“当真是欺人太甚。”陆舟野轻叹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