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妖丹我养了三百年——"

"养这么久，够炖锅汤了吧？"霍无赖的魂火突然挡在林小跳身前，他虽仍半透明，可眼里的光比晨光还亮，"小跳，你阿爹教你的"光灼敌目"，下一句是不是"火焚妖丹"？"

林小跳猛拍脑门——阿爹手记最后那句被洇了的批注，完整的应该是"光若不照生路，必灼敌目；火若不温茶饭，必焚妖丹"！

她盯着秦太师头顶那团发着幽绿光芒的妖丹，发现表面竟有细密的裂纹——刚才众人的攻击没白费！

"都给我砸妖丹！"林小跳抄起铁棍就冲，"苏媚娘用"见光死"，陆九霄砍裂纹，小满用螺壳聚光，张铁锅...张铁锅你躺着就行！"重伤的衙役正被白狐用尾巴垫着，闻言还举了举虚弱的拳头："小...跳姐，我还能喊加油！"

这一仗打得像场闹剧。

苏媚娘的毒粉沾到妖丹就冒青烟，陆九霄的刀光专挑裂纹钻，小满的螺壳把晨光聚成小太阳，照得妖丹直冒焦糊味。

最绝的是霍无赖，他竟把"破邪步"跳出了花，每一步都踩在妖丹的薄弱处，铜铃响得比庙会的爆竹还热闹："老东西，你祖宗我当年偷你家祠堂供果时，你还在深山里啃树皮呢！"

"啊——！"秦太师的妖丹终于"咔"地裂成两半，绿汁溅了他满脸。

他恶狠狠地瞪着众人，化作道黑影撞破密室穹顶，临走前还甩下句："林小跳，你们霍林两家的血，我早晚要喝个够！"

"喝你个头！"林小跳对着天空比了个鬼脸，转头就去扶霍无赖——祖宗的魂火又淡了，像团随时会被风吹散的蒲公英。

她眼眶发酸，刚要说话，就听见脚底下传来"轰隆隆"的闷响。

众人低头一看，青石板地面不知何时裂开道一人宽的缝隙，幽蓝的雾气正从中涌出，隐约能听见类似水声的轰鸣。

白狐突然竖起耳朵，爪子搭在裂缝边缘，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。

"这...这是？"小满攥紧螺壳，螺壳表面竟浮现出模糊的画面——深不见底的地缝里，似乎有座被藤蔓缠绕的古楼，楼顶立着块斑驳的木牌，写着"无妄"二字。

林小跳蹲下身，伸手摸了摸裂缝边缘的石头——触手冰凉，还带着股熟悉的腥气，像极了阿爹笔记里提到的"黄泉引路灯"附近的岩石。

她抬头看向众人，发现霍无赖正冲她挤眼睛，魂火虽弱，嘴角却翘得老高："小跳，看来咱们的冒险...才刚开始呢。"

"祖宗你可别乱说！"林小跳嘴上凶，却悄悄把掌心的暖玉贴在魂火旁——那是阿爹临终前塞给她的，说能温养魂魄。

她望着地缝里翻涌的雾气，突然想起秦太师逃走前眼里的阴毒，又想起阿爹手记最后那句被茶水洇了的话："无妄之下，埋着十八代的...秘密。"

夜风穿过密室裂缝，吹得众人衣摆猎猎作响。

地缝里的雾气越来越浓，隐约能听见类似狐鸣的叫声，混着若有若无的铜铃声——像极了霍无赖刚才跳"破邪步"时的调子。

林小跳握紧铁棍，转头对众人笑出个虎牙："怕什么？

这波...咱们还能赢。"

地缝深处，一块刻着"霍林同穴"的断碑，正随着雾气的翻涌，缓缓露出真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