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银钱不是她出的。
谁惹的事谁出。
这样她可以清静的读书,沈鹤廷也不会吓到温宅的其他人。
“你怎么就不肯去我王府?”
温拾卿坐在梨花树下,头都未抬,指尖在书页间滑动,声音轻得如同飘落的花瓣:“不去。”
“是嫌王府不够清静?还是怕我扰你读书?” 沈鹤廷几步跨到石桌旁。
温拾卿终于抬起头,澄澈的目光撞上他眼底的炽热。
她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:“不自在。”
话落,又将注意力放回书本。
“怎么不自在?王府里也没人能管的了你,你还能管所有人,不好?”
“管人很累,做不来。”
闻言,沈鹤廷一噎,“那不用你管了,都我管,你就和如今这样,吃吃喝喝看看书就行,这样也不去吗?”
“不去。”
沈鹤廷蹙眉:“这又是为何?”
“离家太远了,不方便。”
沈鹤廷:“.......不就是一个城东一个城西,都在京城里呢,算不上远吧?”
温拾卿这才抬起头,一脸你听听你在说什么的表情,然后大声喊了句:“寒露,我想吃母亲做的糕点了。”
不出一刻钟,糕点就端到眼前了。
她捏了块糕点,放进嘴里,对着眼前的人挑了挑眉,意思很明显。
沈鹤廷不情不愿的扯出个笑脸。
想将人拐到家里去,怎么这么难。
温拾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自己的小屋里,直到李回舟送来了帖子。
他要从丞相府里搬出来另立门户。
这阵子温拾卿心里急的慌,一心都扑在书上,推了不少邀约。
这次是大事,她去库房里挑了礼物,恢复成了女装。
刚回温宅那会儿,温拾卿就感念这几位好友,邀人来府里聚过一次,当时她还习惯了穿男装。
如今算是第一次在他们面前穿女装。
不算上苏景逸。
李府新宅张灯结彩,红绸从飞檐垂落。
宾客们算不上多,除了他们三个,还有几个李回舟的熟识,以及他的小跟班。
“子喻他答应了要来?”
林羽轩拍着桌子站了起来,满脸的不可置信:“她都拒了我五次了!你邀请一次她就应了?”
李回舟正慢条斯理地往杯中斟酒,闻言挑眉轻笑:“许是看在我乔迁之喜的份上。”
“.......”
林羽轩撇了撇嘴:“行,下次我也搬家。”
“子喻不过是在看书,她说了还要考功名的,所以才没时间出来。”
林羽轩不悦的睨了苏景逸一眼: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就你懂她?我当然知道,不过就是,就是随口......”
话音未落,院外突然传来环佩叮当声。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温拾卿身着月白鲛绡裙,发间羊脂玉簪泛着柔光,莲步轻移间,裙裾缀着的珍珠流苏摇曳生姿,宛如踏月而来的广寒仙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