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我像唬人的样儿么?”
“先打一场,把水搅浑。”
“他们后头那批金主就得掂量掂量——继续投钱,是不是个赔本买卖。”
“至于朝里那些酸书生……他们愿意叫就叫。”
“反正我打的,是他们不敢打的。”
“打赢了,他们就得闭嘴。”
说完这话,宁烈转身往舰队那头走。
“传我令——”
“夜里出港。”
“直扑南二水口。”
“目标,西洋第一前哨舰。”
“船上人,留一半活的就行。”
“我要让他们带话回去——”
“这海,不是谁想来就来。”
“谁来,不问自通——”
“那就别怪我打上门去。”
夜色沉下来,港里一点火光都不点。
战船静悄悄地靠在码头边,全体披帆,炮口全部装填。
宁烈穿着黑甲,站在旗舰甲板上,看着舵手低声吩咐。
“起锚。”
“封舱。”
“灯熄。”
五艘快战船一字排开,从潮武港内滑出去,风帆未扬,靠的是水手撑篙和下水缆牵。
一盏茶后,船身出了外湾,浪声才开始变大。
宁烈低声问:“定位坐标?”
副将低声道:“已对准南二水口,西偏五度。”
“西洋前哨舰就泊在那里。”
“昨夜斥候来报,船上有三门炮,三十人左右。”
“但有望风桅,警戒极高。”
宁烈点点头,淡声一句:
“我们不需要靠太近。”
“十里内发炮。”
“打头三轮,都是烈火弹。”
“烧得他船甲起皮。”
“后头三轮,掺铁渣。”
“炸不开,就捅穿。”
老赵在一旁咂嘴。
“你这是冲着灭门去的。”
“不是说留一半活口么?”
“嗯。”
“所以别炸太狠,船别沉了,得让他们游得回去。”
“最好游一晚上,游回他们那边的时候,腿还在抽筋。”
老赵低头笑了笑,不吭声,转身去传令。
船身微微一震,前锋船率先拉帆,像刀一样劈向夜色。
宁烈站在甲板边,脚底下的甲胄已经被海风吹得微微发凉。
他心里却是热的。
这是他主动出击的第一仗。
不为防守,不为自保。
就是要让这帮人知道——
南海,不是他们圈地图的地方。
……
半个时辰后。
南二水口外海,前哨舰船桅杆轻晃,甲板上还点着昏黄灯笼。
三名西洋士兵正靠在炮位上赌牌。
其中一个打了个哈欠,刚想喊人换班,就听见远处“嗖”的一声——
接着,火球破空而至,正中桅杆。
“Boom——!!”
整艘船被一炮炸得差点侧翻,桅杆着火,帆布被炸得四散。
船头那三门炮还没来得及调方向,第二轮烈火弹紧接着飞来,精准砸在舱口和尾舱。
火舌直接冲出缝隙,哀嚎声夹杂着咒骂声响成一团。
第三轮,是铁渣弹。
弹着面不爆火,光是穿甲——
一轮打完,整艘西洋舰已经七歪八斜,船身开裂,海水灌进来。
甲板上还能动的人,都往海里跳。
宁烈远远看着,手一挥。
“停火。”
“放两艘快舟,拖回三个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