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它曾经也是鲜红的,只是侵染的血多了,成了黑旗!
“先祖请放心,我不会再让礼家的男人再流血!”她双手高高举起,双膝跪地,重重的磕头。
这一幕,老爷子震惊不已,黑旗无端落下,这是何等预示?
他凝望着列祖列宗的牌位,久久不语。
“也许,先祖已经替礼家选好了下一任接班人,想必大家已经知晓,我已经请旨定下袭爵之人。”
礼槿玉在府中已经知晓,并未有其他想法,对老爷子恭敬的行礼。
“孙儿并无异议!”
礼槿逸勾唇一笑,“孙儿也并无异议!”
礼云笙捧着的族谱突然被风掀开,刚好落在末尾页,“礼槿澜”朱笔圈就得一页上。
他笑哈哈的说道,“我正担心澜儿留在京中无法自保!如此甚好,我也可安心。”
礼槿澜捧着黑旗心中愈发沉重,跪在地上良久才起身,想递交给祖父,他只是摇了摇头并未接下。
“去书房议事!”
待众人陆陆续续离去。
礼槿澜将黑旗放回原位,凝望着先祖灵位,“请先祖庇佑祖父平安归来!”
书房中。
一张硕大的山舆图挂在木架上。
老爷子枯瘦的手指重重的戳在西戎二字上,
“三日前石隘关急报,敌军屯兵关下按兵不动,此地扼守天险,若我等援军长途奔袭而至,只怕又要打一场疲惫之战。”
礼槿澜双眸凝视舆图中的蜿蜒如银蛇的弱水,眸光骤然锐利。
“祖父,只需佯装败退,诱敌至弱水城。”
“此河宽余百丈,西戎铁骑虽悍勇,却不善于水战。”
“此战,父亲便是崛起之战!”
老爷子浑浊的双目陡然亮起精光,布满皱纹的手掌重重的拍在案几上,“好!不愧是我礼家儿郎,没想到澜儿也懂兵法!”
礼槿澜平静地点了点头,“山中无岁月,总舍不得浪费一丝时光,刚好我也没辜负蜀云门千年底蕴。”
老爷子招了招手,示意礼槿澜上前,“若西戎有备,强渡弱水,该当如何?”
礼槿澜上前两步,望着山舆图,闭上眼沉思,仿若山川脉络在脑中化作活物。
片刻后,她睁开眼,手指向弱水沿岸,条理清晰的开口。
“敌军初至,必以试探性渡河与远程箭袭为主,我军可扎草人,着士兵旧衣立于河岸,借敌箭以充己用。”
“敌军渡河失败,会寻两岸木头搭桥建船。届时我军可在箭矢抹上火油先烧掉对岸最近的木林,敌人便要从远处取木。”
“一来一回就是给我军修整的时机,届时祖父要乘此机会糅合援军兵权,待敌人造船渡河,我军以火油箭矢焚其舟揖”
“如此一来,可再让父亲乘船追击。”
她望着舆图短暂顿住,指尖划过西戎二字,再度开口,
“一定要注意敌方反施火攻之计烧船,可提前涂抹辟火油。”
“若是在弱水大捷,那就乘胜追击,趁着敌人没有反应过来,反攻石隘关。”
“我军失利良久,士气大伤,需要一场胜利。所以…此战只能胜!”
“只要拿下石隘关,敌方攻守处于被动,要退回双虎关才可有天然屏障作为掩护。这期间几座城池我军可乘机逐个击破!”
她望着舆图,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。
礼云笙满脸惊愕,望着舆图喃喃道,“如此简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