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婉柔的葬礼设在霜降那日，江家祠堂的白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。我握着她的半块玉镯，看着棺木缓缓落入墓穴，忽然想起儿时母亲给我们讲双生莲的故事——原来有些花，注定要以一方的凋零，换取另一方的盛放。

"追封苏婉柔为镇国柔嘉郡主，"太后的懿旨声打破沉寂，"江楚楚晋封双生公主，赐兵符永镇江家祠堂。"

我跪地叩首，额头触到青砖上的霜："谢太后隆恩。"

慕容煜扶我起身时，指尖在我掌心轻叩——这是"兵符有异"的暗号。我抬头看他，他的目光落在祠堂梁柱上，那里竟映出淡淡金光，与兵符纹路如出一辙。

"去太庙吧。"他轻声道，"该让令堂看看兵符了。"

太庙的金丝楠木供桌泛着冷光，我捧着兵符跪下时，供桌上的烛火突然爆亮。慕容煜将双生契玉佩放在兵符旁，两道金光交融的刹那，兵符背面竟浮现出母亲的笔迹："双娇现世，盛世永昌。"

"这是......"奶娘惊呼着捂住嘴，"夫人的字！"

我指尖抚过字迹，墨迹竟带着淡淡香气，与母亲生前用的雪松香一模一样。太后望着兵符，忽然轻叹："当年你母亲将兵符一分为二时，曾说总有一日，双生女会让它重见天日。"

"现在重见天日了。"慕容煜咳嗽着取出胎衣，"只是可惜了柔嘉郡主。"

太后点点头，从袖中取出块金牌递给我："这是哀家给你的调兵令牌，若遇边境战事......"

"边境？"我抬头，"莫非匈奴又有异动？"

话音未落，太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。御史台王大人浑身是汗闯入，手中羽檄染着黄沙："启禀太后！匈奴可汗亲率十万大军压境，扬言要双生公主和亲！"

慕容煜猛地攥紧我手腕，指节因用力泛白："他们怎么知道双生女的事？"

"怕是七王爷余孽走漏的消息。"我握紧兵符，"当年父亲曾用双生兵符退敌，匈奴人忌惮这个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