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乡野粗俗,吝缘教化,大伙儿可发一哂啊,哈哈哈,哈哈。”
虞啸卿的一句“带犯人”,好像已经给他们团长定了什么罪似的,列成两队的士兵喊着“升堂——!”让朔玉拉起来的人又跪了下去,索性他干脆也不拽了,任由他们跪着,
他和阿译烦啦站在一起,向那头望过去,阿译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好像怕人知道他在说话,可是他还是在说,有点掩耳盗铃,“还没有判决之前,不是应该是叫做被告吗?怎么叫做犯人呢?”
朔玉看了他一眼,心说是的,他们团长现在这样充其量也就是个嫌疑犯,还带犯人,真是的,不知道的下一秒就要被枪毙了呢!
可是他余光发现虞啸卿的目光往这边看了,赶紧拉着阿译站好,等着他们团长过来,上午那匆匆一面根本就没有看清他的样子,光顾着在黑烟中咳嗽和悲伤了,
现在这个家伙又出现了,身上的衣服还是他当时被带走的那一套,依旧是朔玉他们这帮人熟悉的样子,只是略微有点猥琐,又或者是示弱,有些做作的样子,
可只要他一出现,朔玉的眼睛就再也看不见其他人了,
他们团长的手还是被拷着的,路过他们的时候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们这些人,朔玉对他笑着,他本来想挥手向他示意来着,可是又想起现在是在法庭,就把想要抬手的冲动又压了下去,
他身边的孟烦了心跳声音跳得很大,好像要冲破胸膛一样,朔玉看都没看他,拉起他的一只手让他放在自己的胸膛上,好好感受一下自己身体最真实的反应,
朔玉看着他们团长,就好像再也看不到那样的看着他,龙文章也斜过头把目光扫过他们每个人身上,很干净,这样的干净绝对不是他们自愿的,是有人“强迫”他们的,
这些家伙终于看起来有了一个军人的样子,这样很好。
朔玉感觉他在看向自己的时候,就好像他还是他们的团长一样,南天门上的一天一夜,就好像只要他下一秒做个什么动作,他身后的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,包括但不限于劫法场,
龙文章把目光又收回来了,看着虞啸卿身后的墙上,灰白色的墙上有着“忠孝礼义信”五个大字,
他的团剩下的这一一百多个家伙们身后的是个大写的“义”字,虞啸卿的后面是一个不知道死了多久的老鬼的牌位,
一时之间气氛有点安静,没人说话,就连呼吸也变成一件小心翼翼的事情,孟烦了眨巴着眼睛捂着自己的心口,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之下,克劳伯又开始打起了嗝,
就在唐基想要开口问话之前,一声突兀的报告声响起,朔玉整理着自己的衣着,举着手,表示自己有话要说,
“扰乱公堂是个大罪,你有什么话要说的?”出口的是虞啸卿,他看着朔玉,脸上带着被压抑下去的暴躁,
朔玉掸了掸身上的不存在的灰,走了过去,和这位虞师座对视,拿出一本看起来很新的证件递了过去,
“我是我们团长的律师,这是我的证件,您可以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