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必功家里之前是五口人。有爹,娘,婆娘,儿子,还有他自己。
经过黄冶村之战后,不仅没少,还多了两个。
有时候造人就这么简单,一夜之间的事。
但让同村人最夸赞他的能力,反而是种地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赏饭吃,黄必功虽然大字不识一个,但对种地,确实有天赋。
他又瘦又高,皮肤晒的黝黑,不善言辞,喜欢憨笑,露出一口白牙。
只要是风调雨顺,他家每亩地打的粮食,就比别家的要高出四五斗。
这可是了不得的本事,正因为如此,他才不像别人,家里遇到过不去的事,就变卖田产给黄老爷,换得几两碎银。最终只能佃种原本是自家的地。
村里人都问他,是怎么做到的,他也不藏私,反而像打开了话匣子,话多起来。
“我就做三样事。一是堆肥,二是捡种子,三是多除草。”
大家谁不知道要做这三样事?
只当黄必功藏着掖着,不说出自己的诀窍,是个看着老实,其实是个有心眼的人。
可黄必功觉得村民挺冤枉自己,就拿堆肥来说,别人还在睡觉,他就早起去捡粪,山上哪里有鸟粪,河滩里哪里有牛粪,他轻车熟路收集完回家,村民方才起床。
捡种子更是一粒一粒的捡,小麦专捡色泽好的,看着饱满的,这些同村人都懂,只是做不到像他这么细心罢了。
黄必功不只是种地的本事好,人也本分,村里别的男人,要么热衷盗墓、要么喜欢斗鸡,而他总是在家里,摆弄农具。
机会从来给有准备的人,黄必昌成了村里农会会长之后,便把负责农事的分事交给他。
工钱一两,对于黄必功来说,可是能多买七八斗的米面。
这日黄必功收到周家沟的布告,要前往周家沟打麦场集合。
一轮红日东升,周家沟打麦场人群攒动。
有女工,社兵,周记各主事、黄冶村农会骨干成员、及村民。
黄必功见周家沟三三两两的人交头接耳。
“允贞,民哥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?为何让我们来这里?”张元秀问旁边的禹允贞。
自从上次两人一块帮社兵包扎伤口后,又年龄相仿,很快熟络起来。
“民哥不让我说。”允贞浅笑。
周怀民和年叔来到打麦场,年叔还端着托盘,后面跟着几十个社兵搬着长桌走来。
众人骚动起来,今天这阵势好大,这是要发银子啊。
几个社兵在两棵柳树之间,拉上棉绳,上面粘着红纸黑字:“周记表彰大会”。
并在前面布置好几个长桌,作为颁奖台,台前还摆上一排陶盆,里面竟然有一尺高的鲜花,众人甚是好奇,这大正月的,怎么会有鲜花盛开,都睁大眼睛迈步向前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