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小小的县城，存放在人行金库的300余万巨款一夜之间不翼而飞，五名银行值班经警被枪杀，其中一名死者身份引起了警方的高度怀疑......

【惊悚的现场】

连江是黑龙江省某市的一个下属县，人口约20来万，这个安静而文明的城市在20世纪90年代却发生了一起惊天大案。

1997年11月15日，又到了早晨的上班时间，7点45分,中国人民银行连江支行的经警江华从银行后门来到大厅时,突然感觉天天上班的地方，如此陌生，因为大厅的卷闸门此时依然紧闭，大厅里弥漫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。

因为大厅里很暗，江华处于职业的敏感性，他边走边低头查看，突然，他发现地面上有大片的血迹，他顿感情况不妙，当即拨打了110报警电话。

警方很快赶到了案发现场，印入刑警眼帘的情景惨不忍睹：在经警室里屋发现了横卧的三具男性尸体，经初步辨认，死者分别为该行的经警孙一， 魏海林、以及保卫科长聂富有。

继而又从银行开水房里，又发现了双手被尼龙绳捆绑金库员阎东阳的尸体,，还有一名金库员马成明的尸体，是在银行大金库内被发现,，也被紧紧地捆绑着。

经仔细勘验，五人均被枪击致死，而存放在大金库内现金架上的300余万元人民币，被洗劫一空。

侦技人员在现场找到了弹壳7枚，弹头10个，是属于河南焦作产的“健卫20型”口径枪的子弹射出；而捆绑尸体的是白色六股塑料绳。

根据现场的血迹和凌乱的足迹分析，保卫科长聂富有是在大厅和歹徒搏斗后被打死，又被拖到经警值班室里。

而金库管理员马成明是在门外被枪杀后，被拖进金库；依据是金库大门外的明显的血迹拖痕。

在后院角门上方留有麻袋擦过的痕迹，说明歹徒是用麻袋将钱从这里翻墙后运走的。

现场经过了人为的精心清理，没有留下其他任何有助于破案的关键线索，显然歹徒具有极强的反侦查手段。

【调查当晚值班人员】

行长说，当晚值班的经警本应该是保卫科副科长肖战，而为什么换成科长聂富有值班呢？警方立即传讯肖战。

据肖说，当天下午邻居找人打麻将差人，非要拉他加入，肖也是个麻将迷，也没有推辞，于是就打电话让科长聂富有换个班。聂认为平时相互有事，换个班也正常，所以就没有拒绝。

而金库管理员阎东阳当晚他也没有班，他为什么死在现场？他和马两人是负责管理大金库的，各自保管一把金库钥匙，如果要打开金库，两人缺一不可。

按严格的银行制度，二人在下班后是不应该同时出现在银行的。

而另外三名死者，是当晚正常地值班。

据银行负责人说，每天下午是四点半下班，按作息规定，任何当班人员相互不能替换吃饭，在其他工作人员下班后，夜间值班人员必须准时到位，要求是放下卷帘大门,不允许外人出入。

然而案发当晚，从四点半到五点，只有经警孙一一人在岗，而魏海林回家吃饭去了，马、聂都不在。

在家吃完晚饭后，魏海林是五点多几分到的银行；

而阎东阳大约是七点差五分来到银行；

保卫科长聂富有在七点五分左右到单位；

而马成明是在七点二十分左右到银行；

当时的情况是，银行大厅的卷帘门只拉到一半，里面的玻璃大门也呈开启状，没有杠住，就是说，当时任何人进出都没有阻碍。

而经警的枪支按规定是锁在一个大型保险柜里，由聂和肖两名科长共同保管，当值班的经警按上班时间到位后， 由他俩人分发给几名值班人员，案发时，枪支依然存放在保险柜里，没有什么异常。

【案情分析】

在经过现场勘查后，专案组立即召开案情分析会，对案情作了一个初步的推理：罪犯至少是两人或者两人以上，心狠手辣，很可能与银行内部有关联，或者至少对银行内部动作情况很熟。

因为当时处于夜间，罪犯能清楚辨别出是谁，金库的钥匙是谁负责，报警器的位置，以及哪几个人一起当班。

而且，他们利用交接班的衔接时间，知道只有经警孙一人在，所以利用最佳时机，进入银行后用枪将其打死，然后设伏，依次将魏、 阎、聂、马四人枪杀。

分析会上，有人提出一个关键点：当晚不是金库管理员阎东阳值班，他怎么到了案发现场?是有人故意将其约到案发点，还是他是参与者？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环节，因为只有阎和马共同到场，才能打开金库大门。

侦查员从外围了解到，当天下午，阎、马、蔡（银行同事）、姜四人在马家搓麻将，中途曾有四个传呼打给阎东阳，经过查询，前三个来自同单位同事孙家俊，但他没有回电话。

但是，后一个他回了，经查， 这个呼他的是阎的女同学， 以前她找过阎换钱，这次的目的是还阎东阳的钱，因为阎说没有时间，这个女同学就在银行存了活期。

而期间，马成明在阎回电话之前,也接过一个电话,但是没有听见对方说话声音，对方就挂了，因此，阎、马二人成为本案的工作重点调查对象。

找到重要的目击者，对罪犯进行初步刻画

在银行斜对面有一个实惠酒痁，这酒痁旁边居住的一个张老师傅向走访的民警反映了这样一个情况，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视：

案发当晚10点左右，他走出门外去看看刚买的一堆煤，因为是刚买的，他有点不放心。刚出门，他看见实惠酒店前面的路边有一高一矮两个人。

矮个的手推着一辆黑色自行车，和那个大个子一起向银行的方向走去，身高分别1.67米和1.75米左右。

当时令张老师傅生疑的是：那时从南边过来一辆汽车，两人看见车来后，急忙闪入路边的一个小巷子里，等车过后，两人又慢慢出来向前走着，明显是担心怕人看见。

约五、六分钟后，这两个人又转回来，这次自行车后座上显明放了一个麻袋，还是小个子推着，大个子将麻袋扶着，从酒店东边的巷口向南拐去。

当时，不远处还有一些人在跳舞，但张老师傅无法看清这两人的面部特征。

根据摸排和目前掌握的情况，专案组得出以下结论：一是罪犯为本地人,至少两人以上，20岁至40岁之间；二作案时间在下班时间四点三十分至十点左右；三有健卫20型口径枪；四至少罪犯中有一人与银行内部有关联。

最后，案件负责人确定了以枪找人的思路，对照上述四个条件，进行广泛细致地摸排。

于是，全县大规模的摸排开始了，三天后，有价值的线索出现。

【案发时间段，曾有三个电话打进值班室】

案发当晚5时至8时20分之间，曾有三个电话打入银行值班室：在六点左右，孙一的妻子打了一个电话，她见吃饭时间到了，可老孙一直没回来，而平时每次都在五时左右准时回家吃饭。所以，孙的妻子就打电话给值班室，想了解以下啥时候回来吃饭。

侦查员问当时是谁接的电话，又说的什么，孙的媳妇回忆，接电话的人她不熟悉，,对方问道:“你谁呀？”孙的老婆说:“找老孙。”那人问：“找老孙干啥？”孙的媳妇说：“吃饭。”对方道：“老孙不回去吃了，我们在这吃点快餐。”说完，就挂断了电话，事后得知，那时老孙已经被枪杀。

在八点差五分时，行长从外地办事回来，听自己的儿子说银行值班室没有亮灯，就和父亲说了，行长马上给值班室打了一个电话。电话是马成明接的，行长问道：“值班室怎么没有灯？”马说：“都睡了，没什么事。”于是，吴行长也就没有进一步追问。

那时，马成明还没有被打死。

八点二十五分，阎东阳的老婆向值班室打了一个电话，她在呼其丈夫三次无人回应时，往值班室打了个电话进行询问。当对方接电话后，明白说找阎东阳的，急冲冲地说：“一会就回来！”说完就把电话给撂了。

而这三个电话，居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情况异常，更没有引起他们的警觉，并且有两家老公一夜未归，也没有人去银行反映，不过，如果当时有人只身前往银行，很可能同样会遭到枪杀。

案发当天下午，四人在打麻将时，马成明曾接到过一个奇怪的电话，可对方没有说话，这些迹象令人对马产生怀疑，很可能是同伙。

如果是同伙，那为什么又把他捆起来，将其打死，这似乎很难解释。

经过一个月的摸排，案情终于在12月14日这天，出现了真正意义上的突破，而这天正是案件整整过去了一个月。

【关键的一颗臭弹】

当时，在划定区域的一个文化路派出所干警进行摸排时，有人反映一个情况：案发半年前，当地有个叫冯老二的男子，曾到一个名叫姜某的家里商谈过想买一支口径枪的事，但当时因姜某喊价过高，没有买成。

这名干警立即将此情况报给刑侦大队大队长黄健，黄健当即派出两组侦查员，一组暗中对冯老二进行查访，另一组对姜某秘密了解情况。

很快一个外号冯老二的男子浮出了水面，34岁，身高1.65米 ,出租车司机,符合罪犯中矮个子的体态特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