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回 废汉帝陈留践伪祚 谋董贼孟德心藏锋
且说温明园宴席之上,董卓杀气腾腾,袁绍仗剑相抗,双方“煞气”与“门第之气”激烈碰撞,眼看便要血溅当场。
李儒急忙上前,低声对董卓道:“主公息怒!袁本初虽逞口舌之快,然袁氏四世三公,门生故吏遍布天下,其家族‘气运’深厚,与大汉龙气盘根错节。今日若在此将其斩杀,恐激起天下袁氏故旧同仇敌忾,引动各路‘英雄’之‘意’响应,届时山东之地(泛指函谷关以东)群雄并起,于主公大业不利!暂且容他,待日后大权尽握,再图之不迟。”李儒的“心法”清晰地演算着斩杀袁绍的利弊与可能引发的“气运”反噬。
董卓听李儒之言,强压下杀意,冷哼一声。袁绍见状,亦知再留无益,他收剑入鞘,对董卓怒目而视,随后朝众官一拱手,转身便走,气势汹汹地出了洛阳东门,将代表自己官职的符节悬挂于城门之上,以示决裂,随即纵马,带着残存的“世家傲气”与满腔愤懑,径直奔向冀州方向,欲图东山再起。
袁绍走后,董卓转向太傅袁隗,脸色阴沉地问道:“老太傅,汝侄无礼至极!吾看在你的面上,暂且饶他一命。但这废立之事,你看如何?”他周身“煞气”涌动,无形中施加着压力。
袁隗早已被董卓威势所慑,加之刚才惊吓,体内那点维系门面的“世家正气”早已溃散,只得唯唯诺诺道:“太尉……太尉所见极是,老夫……老夫无异议。”
董卓满意地点点头,环视众人,厉声道:“今日大议已定!自此以后,敢有再阻挠废立者,一律以军法从事,斩无赦!”其声如金铁交鸣,蕴含着强大的“煞气”冲击,震得群臣心胆俱裂,哪里还敢有半句反对,纷纷口称:“愿遵太尉钧命!”
宴席不欢而散。事后,董卓私下问询心腹侍中周毖、校尉伍琼:“袁绍此番愤然离去,是否会成后患?”
周毖思忖道:“袁绍虽去,但其家族四世积累的恩德与‘气运’非同小可,天下门生故吏无数,影响力极大。若此时急于追杀,逼迫过甚,反而会促使其狗急跳墙,登高一呼,收拢天下豪杰,凝聚‘反董’之‘意’。届时,山东群雄必然响应,则中原震动,非主公之福。依属下之见,不如反其道而行,暂时赦免其罪,甚至拜他为一郡太守。袁绍得此意外之喜,必以为是主公宽宏大量,心存侥幸之下,或可暂时安抚,使其不敢轻举妄动。”
伍琼亦附和:“周侍中所言极是。袁绍此人,好谋无断,志大才疏,其‘意’虽盛,却不够凝练果决,不足深虑。给他一个太守虚名,既可暂时稳住他,又能向天下人展示主公的‘宽容’,收拢一部分人心,于大局有利。”
董卓听从二人之言,觉得此计甚好,便假意降旨,拜袁绍为渤海太守。
待一切准备就绪,到了九月初一这天,董卓命人“请”少帝刘辩升嘉德殿,召集文武百官。董卓按剑立于殿上,目光扫过战战兢兢的群臣,声如寒冰:“当今天子,秉性暗弱,德不配位,实不足以君临天下,奉祀宗庙!今有策文一道,当众宣读,以正视听!”
遂命李儒上前,展开一卷黄绸,朗声宣读。李儒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“意”念之力,穿透人心:
“孝灵皇帝,龙驭上宾,遗弃臣民;皇帝陛下承继大统,海内百姓,无不翘首以盼。然,陛下天资轻佻,威仪不恪,举止无状,于先帝灵前,居丧之时,多有慢惰,毫无哀戚之心!此等否德劣行,既已昭彰,实有忝于至尊大位!更有皇太后教导无方,缺乏母仪,致使朝政荒乱,阉竖专权。昔日永乐太后暴毙宫中,死因不明,众论至今疑惑未解!三纲五常之道,天地人伦之纪,岂能容忍此等缺失与败坏!
反观陈留王刘协,天纵圣德,伟量懋着,言行举止,规矩肃然;居丧之时,哀戚尽礼,言不涉邪,行不逾矩;其休美声誉,早已传扬天下!实乃继承大汉洪业,为万世开太平之最佳人选!
故此,兹依据天意人心,废黜皇帝刘辩,降为弘农王!请皇太后即刻还政于朝!奉陈留王刘协为大汉新皇帝!上应天心,下顺民意,以慰天下生灵之望!”
李儒读毕策文,将黄绸一卷。董卓厉声喝令左右:“将废帝拖下殿来!解其玺绶,令其北面长跪,称臣听旨!”武士们如狼似虎地上前,粗暴地将年仅十四岁的少帝刘辩从御座上拖拽下来,强行扯去他身上的龙袍玉玺,按倒在地,逼他向着即将登基的弟弟跪拜。又喝令何太后脱去太后服饰,等候发落。
可怜的少帝与何太后相顾垂泪,放声大哭,哭声凄厉,充满了绝望与不甘,大殿之上残存的微弱“龙气”似乎也随之哀鸣消散。满朝文武,目睹此景,无不心生悲戚,却慑于董卓淫威,敢怒不敢言,只能低头垂泪,殿内弥漫着一股屈辱与悲凉的“气”氛。
就在此时,阶下忽然冲上一位大臣,须发皆张,满面愤怒,他高举手中象牙笏板,指着董卓厉声高叫:“国贼董卓!安敢行此欺天罔上之大逆不道!我今日便要以项上颈血,溅汝这奸贼满身!”说罢,竟挥舞笏板,奋力向董卓砸去!这股突如其来的“忠勇之气”,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闪电,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!
董卓见状大怒,身形微侧便躲过笏板,厉声喝道:“拿下这乱臣贼子!”左右武士一拥而上,将来人擒住,正是尚书丁管!董卓下令:“拖出去,斩了!”
丁管被拖出殿外,兀自骂不绝口:“董贼!篡逆之臣!汝今日废立,他日必遭天谴!我大汉忠臣烈士,必将食汝之肉,寝汝之皮!……”骂声直至刀落方息,其死之时,神色刚毅,浩然“正气”不散,死后竟隐隐有“怨煞”凝聚,直冲董卓方向。
董卓杀了丁管立威,随即“请”年仅九岁的陈留王刘协登上皇位。群臣在吕布和甲士的虎视眈眈之下,只得无奈上前朝贺。礼毕,董卓下令,将何太后、废帝弘农王刘辩,以及其妃唐氏,一并软禁于永安宫,宫门加锁,严禁任何人探视,等同囚禁。可怜的少帝,从四月登基为帝,到九月被废黜,帝位仅仅坐了五个月。董卓所立的陈留王刘协,便是后来的汉献帝,改年号为“初平”。
自此,董卓自封为相国,位列三公之上,更是僭越礼制,“入朝不趋,赞拜不名,剑履上殿”,权势熏天,威福莫可比拟,朝堂之上,其“煞气”几乎遮蔽天日。
李儒深知巩固权位之道,不仅在于武力威慑,亦在于收拢人心,便劝董卓征辟一些海内名流,装点门面。他特别推荐了博学多才的蔡邕。董卓遂下令征召蔡邕入朝为官。蔡邕素来清高,鄙夷董卓为人,不愿同流合污,便称病不赴。董卓大怒,派人传话威胁:“若再不来,便灭汝满门!”其言语中透出的森然“煞气”,绝非虚言。蔡邕闻言大惧,他虽有文人“风骨之气”,却终究难以抵挡灭族之祸的恐惧,只得无奈应命。董卓见到蔡邕,竟一反常态,表现得极为礼遇,大加赏识,不到一个月时间,便连升蔡邕三级,拜为侍中,时常召见,谈论经义,表现得甚为亲厚,以此向天下展示自己“敬贤”之姿,实则不过是政治作秀。
再说那被囚禁于永安宫的废帝弘农王、何太后以及唐妃三人,境况日渐凄凉。宫门深锁,内外隔绝,连日常的衣服饮食,也渐渐被刻意克扣短缺。废帝刘辩终日以泪洗面,神情呆滞,往日的皇家“贵气”早已荡然无存。一日,他看着庭院中自由飞翔的一对燕子,触景生情,心中悲愤难平,便吟诗一首,以泄胸中怨气。其诗曰:
嫩草绿凝烟,袅袅双飞燕。洛水一条青,陌上人称羡。远望碧云深,是吾旧宫殿。何人仗忠义,泄我心中怨!
这首诗充满了对往日帝王生活的留恋,和对当前囚徒境遇的哀怨,更隐隐期盼有忠义之士能为他复仇。董卓一直派人在永安宫外秘密监视,很快便将此诗抄录,呈送给了董卓。
董卓看罢,冷笑道:“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子!心怀怨望,作诗谤我!正好给了我杀他的名义!”他眼中凶光一闪,当即命令李儒:“带上‘绝魂散’,领十名精锐甲士,去永安宫,送这废帝母子‘上路’!”
李儒领命,带着十名煞气腾腾的武士,径直来到永安宫。此时,废帝、何太后、唐妃三人正在阁楼之上,相顾垂泪。宫女慌忙跑上楼禀报:“李……李侍中来了!”废帝闻言,吓得魂飞魄散。
李儒登上阁楼,脸上毫无表情,手中却端着一个盛有碧绿酒液的玉杯,那酒液散发着一股阴冷诡异的“死气”。他将玉杯递到废帝面前,声音平板地说道:“春和景明,董相国特意为大王献上寿酒一杯,请大王满饮此杯。”
何太后又惊又怒,厉声问道:“既是相国所赐‘寿酒’,为何不先请李侍中满饮一杯?”
李儒脸色一沉,眼中杀机毕露:“太后这是……不肯饮了?”他猛地一挥手,身后的武士立刻上前,将雪亮的短刀和三尺白绫丢在地上,森然道:“相国有令!‘寿酒’若是不饮,也可自选这两样!绝魂散不饮,那就选刀,选白绫!”
唐妃见状,花容失色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哀求道:“李大人!求您开恩!妾身愿代大王饮此毒酒!只求您饶过太后与大王母子性命!”
李儒厌恶地一脚踢开唐妃,斥道:“汝算何人?不过一废妃,岂有资格替他去死!”他转过头,将那杯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毒酒举到何太后面前,语气冰冷:“太后!请吧!”
何太后此刻已明白绝无生路,反而镇定下来,她指着李儒,大声咒骂道:“我只恨兄长何进无谋匹夫!引狼入室,招致今日杀身灭门之祸!董卓国贼,篡逆欺天,必遭恶报!尔等助纣为虐之徒,也定将满门覆灭,不得好死!”她的咒骂声中蕴含着极深的怨念与恨意,仿佛要将这诅咒烙印在李儒的灵魂深处。
李儒被骂得脸色铁青,不再废话,厉声催促废帝:“相国还在等我回报!汝等在此拖延时间,是期望有人来救吗?痴心妄想!”
废帝刘辩知道今日必死,反而生出几分勇气,他对李儒道:“容我与母后、爱妃诀别!”说罢,抱着母亲与妻子,放声大哭,悲声作歌:
天地反覆兮,日月昏暗无光!弃万里江山兮,贬黜退守危墙!为权臣所逼兮,叹此命不能久长!大势已去徒呼奈何兮,唯有空泪潸然成行!
唐妃亦泣不成声,悲歌相和:
皇天崩塌兮,后土亦随之颓倾!身为帝王之妃兮,奈何命运不随人情!生死殊途兮,自此阴阳两分无凭!奈何伶仃孤苦兮,此心悲痛难以言明!
三人歌罢,相拥而泣。李儒却早已不耐烦,上前一把抓住何太后的手臂,面目狰狞地喝道:“哭够了没有!该上路了!”说罢,竟猛地用力,将何太后从阁楼上生生推了下去!只听一声惨叫,何太后坠楼身亡!随后,李儒又喝令武士上前,用白绫将哭喊挣扎的唐妃活活绞死!最后,他掰开已经吓傻的废帝刘辩的嘴,将那杯碧绿的“绝魂散”毒酒,强行灌了下去!废帝挣扎了几下,很快便七窍流血,毒发身亡,死状凄惨,死前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怨毒,其魂魄似乎都被那毒酒侵蚀,化为一股极其阴冷的“怨煞”在阁楼内盘旋。
李儒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,如同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随即下令将尸体草草处理,便回去向董卓复命。董卓闻报,命人将废帝等人随便葬于城外乱葬岗之中。
自此之后,董卓更是肆无忌惮,常常夜宿皇宫,奸淫宫女嫔妃,甚至直接睡在象征着九五至尊的龙床之上,以其污秽的“煞气”彻底玷污着汉室最后的尊严与“龙气”。
他还曾亲率大军出城,行至阳城(河南登封附近)地界,正逢当地二月社日,村民聚会庆祝,男女老少,皆在场中。董卓竟兽性大发,下令军士将村庄团团围住,随后展开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大屠杀!不分老幼,尽数杀死!抢掠村中妇女与财物,装满车辆。更残忍的是,他将杀死的千余名村民的头颅砍下,悬挂在车辕之下,一路招摇返回洛阳。还对外扬言是“出剿叛贼,大获全胜”归来。到了城门外,他竟命人将那些无辜村民的人头堆积起来,公然焚烧!将抢掠来的妇女财物,全部分赏给手下军士。此等暴行,人神共愤,一时间洛阳城上空“怨煞”之气几乎凝为实质,天空都显得灰暗阴沉。
越骑校尉伍孚,字德瑜,为人忠烈,目睹董卓种种残暴行径,早已是义愤填膺,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。他暗下决心,要为国除贼。于是,他常常在朝服之下,偷偷穿上一层薄软的护身铠甲,袖中藏匿一柄锋利的短刀,只待机会,便要刺杀董卓。
一日,董卓照常入朝。伍孚算准时机,迎上前去,在行至阁楼之下,靠近董卓的瞬间,他猛地抽出短刀,凝聚全身“忠勇之气”,奋力向董卓心口刺去!
“国贼受死!”
然而,董卓久经沙场,“煞气”护体极强,加之其身躯肥胖,反应虽慢,但蛮力惊人!他感觉到杀气临身,竟本能地用双手死死抠住了伍孚持刀的手腕!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侍立一旁的吕布鬼魅般地窜出,一把揪住伍孚,将其狠狠摔倒在地,并踏上一脚,使其动弹不得。吕布的动作快如闪电,其“显圣”级别的反应速度和力量,根本不是伍孚所能抗衡的。
董卓惊魂稍定,怒视伍孚:“是谁指使你行刺老夫?!”
伍孚被吕布踩住,口角流血,却仍是瞪圆双目,奋力大喝:“董卓!汝非吾君,吾亦非汝臣,何来‘反’之一说!汝罪恶滔天,人人得而诛之!吾只恨不能将汝千刀万剐,车裂分尸,以谢天下万民!”其声铿锵,充满了不屈的“正气”与决绝的“恨意”。
董卓勃然大怒:“死到临头,还敢嘴硬!来人!给老夫将他拖出去,凌迟处死!”
伍孚被拖出殿外,直至被残忍地零刀碎剐而死,其间叫骂声、诅咒声从未停止,其惨烈的死状与不屈的“意”志,令闻者无不动容,见者无不心寒。其死后,“忠烈之气”不散,竟与之前的“怨煞”隐隐相合,化为一股更加复杂难明的“气”息,笼罩在洛阳上空。
经此一事,董卓疑心更重,从此出入,无论宫廷内外,身边皆有大批甲士簇拥护卫,吕布更是寸步不离,其“煞气”防御如同铁壁。
再说那逃往渤海的袁绍,听闻董卓废立、弑君、滥杀、暴虐等种种恶行之后,更是怒不可遏。他一面加紧招兵买马,积蓄力量,一面秘密派遣心腹之人,携带密信,潜回洛阳,面见司徒王允。信中写道:
“卓贼欺天罔上,废主弑君,种种恶行,罄竹难书,人神共愤!然司徒公身居高位,竟坐视其跋扈,如不见不闻,岂是忠于汉室、欲报国恩之臣所为?绍虽在外,已集结兵马,日夜操练,只待时机,便欲挥师西进,扫灭元凶,重整汉室!然京师险恶,未敢轻动。公若尚有匡扶之心,当于内廷相机行事,以为内应。但有驱使,绍必奉命,共诛国贼!”信中言辞激烈,既是催促,亦隐隐带有责备和期盼。
王允接到密信,看罢,心中五味杂陈,愁绪更增。他虽恨董卓入骨,但董卓势大,又有吕布这等凶神护卫,自己手无缚鸡之力,如何能与之对抗?他苦思冥想,却始终找不到万全之策,终日愁眉不展,常常暗自垂泪,感叹汉室“气数”将尽。
一日,王允在宫中侍班之后,于退朝休息的阁子内,见到许多同僚旧臣,皆是面带忧色。王允心中一动,上前对众人道:“诸位同僚,今日恰逢老夫贱辰,意欲于晚间在舍下备下薄酒,略叙同僚之谊,不知诸位可否赏光?”
众官员不明其意,但见王允亲自邀请,又都是熟识,便纷纷应承:“司徒大人寿诞,我等理当同去祝贺!”
当晚,王允在自家后堂设下酒宴,先前邀请的公卿大臣们悉数到场。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众人正谈笑间,王允忽然用衣袖掩面,放声大哭起来。
众官员见状,皆大惊失色,纷纷起身问道:“司徒大人!今日乃是您的大寿吉日,为何如此悲伤?”
王允放下衣袖,泪流满面,哽咽道:“诸位大人!今日并非老夫贱辰!实乃是老夫见国贼董卓,欺君罔上,祸国殃民,汉室江山社稷,已是危如累卵,旦夕难保!心中悲愤,难以言表!故假托寿宴之名,邀诸位前来,共商国是!想我高皇帝斩蛇起义,诛暴秦,灭强楚,方得这四百年锦绣江山!谁曾想,传至今日,竟要断送于董卓这等国贼之手!此情此景,老夫如何能不悲伤痛哭!”
王允一番话,说得声泪俱下,情真意切,在场的官员无不感同身受,想到国事艰难,前途未卜,也都跟着欷歔不已,更有甚者亦掩面而泣。一时间,后堂之内,哭声一片。
就在这时,座中忽然响起一阵响亮的抚掌大笑声!众人愕然望去,只见骁骑校尉曹操,正一边鼓掌,一边大笑道:“哈哈哈!有趣!有趣!满朝公卿,聚于此地,不思良策以除国贼,反效仿妇人哭啼!难道从黑夜哭到天明,再从天明哭到黑夜,就能哭死董卓这老贼吗?!”
王允又惊又怒,他见是曹操,厉声斥道:“曹孟德!汝祖上亦食汉禄!世受国恩!如今国家危难,你不思报国,反在此嘲笑我等忠义之士耶?”
曹操收起笑容,站起身来,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,朗声道:“司徒大人息怒!操并非嘲笑诸公忠义之心,实是笑诸公空有忠义,却无良策以诛国贼耳!操虽不才,愿舍此身,亲手割下董卓那颗狗头,悬于洛阳都门之上,以告慰先帝在天之灵,以谢天下万民!”
王允闻言,精神一振,连忙离席,上前扶住曹操,急切问道:“孟德!汝若真有此心,实乃我大汉之幸!不知计将安出?”
曹操目光沉稳,低声道:“司徒大人,操近日之所以屈身事贼,甘为驱使,实非贪慕荣华,乃是欲寻机近其身,图谋刺杀耳!如今董卓颇为信任于操,操常能出入其相府内室,此乃天赐良机!操闻听司徒大人府中,藏有一口削铁如泥、吹毛断发的‘七宝刀’,此刀乃上古神匠所铸,蕴含破邪‘锐气’。操恳请司徒大人,将此宝刀暂借于操,操愿以此刀潜入相府,乘其不备,一刀了结国贼性命!事若成,则社稷幸甚!事若不成,操亦死而无憾!”他说话之时,“意”志坚定,充满了自信与决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