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备制止了他。他痛苦地望着宋忠,这个人只是棋盘上被利用的工具,杀他何益?那句“尔知众作事,何不早来报我?今虽斩汝,无益于事”,不是赦免,而是在责怪宋忠作为传递坏消息的人,却没有早早带着他的“善意”来警告自己,但即便他早来,似乎也无力回天。刘备释放宋忠,是他的“仁德之意”在此刻最苍白的体现,甚至显得有些… 天真和虚弱。
正在刘备绝望之际,刘琦的使者伊籍到来。这位昔日曾搭救过刘备的旧人,带来刘琦悲伤的“哀书”和请兵襄阳的请求。伊籍对刘备禀报刘琮篡位的“不义”,言语之间充斥着对蔡氏集团的“愤懑之意”。刘备告知他刘琮已经献城的消息,伊籍惊骇欲绝,如同看到了更深的黑暗。他立刻建议刘备以吊丧为名,诱杀刘琮,夺取荆州——这同样是一个充满权谋和血腥的“夺利之计”,是他为保护刘琦和自己所激发的“求生之意”和“图谋之意”。
诸葛亮也同意了:“机伯之言甚善。此是顺势而为,名正言顺**(尽管是假的)**的机会!”在他的判断中,这是唯一能在曹操兵到前,让刘备拥有自保基业的方式。他已计算了无数可能,这是损失最小,利益最大的方案。
然而,刘备再度痛苦挣扎。“兄长临终托孤,吾若取其子性命,夺其基业… 死后如何去见兄长!这份违逆兄弟之“信义”之罪,吾承受不起!”他无法迈过这道坎,他体内的“仁德之意”和“忠诚之意”像两条相互拉扯的锁链,死死地束缚了他,不让他踏入那被他视为罪恶深渊的泥潭。在这种高人看来愚蠢、甚至自我毁灭的坚持背后,是他那无法被彻底污染的灵魂核心。
诸葛亮沉默。他明白,再多的言语也无法动摇刘备这份刻骨铭心的坚持。然而,外面的“霸者之势”已如同潮水般涌来,若无地利可守,他们这点力量无异于飞蛾扑火。他只能退而求其次:“若如此,只得暂避锋芒,退往樊城。”这几乎是将之前的努力推倒重来。
就在他们决定迁往樊城之际,探马来报:曹兵已到博望!速度比预想的要快!刘备心神剧震,知道已经避无可避,只有硬接了!
诸葛亮此时脸上却没有慌乱,反而闪过一丝... 冷冽的,计算的兴奋?他对刘备道:“主公莫慌。前番火烧夏侯惇,是让他吃了苦头,心生惧意。此番再来,他的谨慎之意已被激发,但更大的军队也给了我更多可‘借’之势。新野终不能守,但这县城本身,却可为我等一用,成为埋葬曹军的一部分!”
他并未直接谈论道义,而是开始调动环境中的各种“气”与军队的“意”!他果断决定放弃新野,但他舍弃的仅仅是物质上的县城。他迅速差人昭告百姓,愿意走的随他们迁往樊城,那里相对安全,可以作为刘备“仁德之意”的“庇护之场”。孙乾负责调度船只,糜竺护送家眷,这是在乱世中尽可能维系人性善意和基本秩序的举措,也能收拢百姓的“感激之气”。
然而,他留下的计划,却远比之前在博望坡的火计更加精密,也更加... 充满黑暗奇幻的色彩。这不只是军师的排兵布阵,更是精通道家玄功之人,对一座城市“气”和“形”的操控,以及对敌人心理和“意”的精确利用。
他先是布置了诱饵——刘封和糜芳率领青红旗部队,在鹊尾坡以变换旗号,这不仅是迷惑视线,不同的旗号颜色、数量变化,在玄门看来可能也有其象征意义和对‘气’的微弱影响,旨在制造‘疑阵之意’制造假象,利用曹军主将谨慎多疑。
接着,是城市内部的布局。赵云显圣小成,他的‘冷静坚韧之意’让他完美适合执行精密的计划,不易受外界混乱影响,率三千军,其中一部分进入城内。他们在民房屋顶暗中放置了大量“硫黄焰硝引火之物”。这并非纯粹的物理燃烧物,硫磺本身在中西方玄术中就与火焰、爆炸和某些不洁的能量有关联,硝石也有类似性质,将其大量布置在人口聚集之处,不仅仅是为了放火,更像是构建一个大型的“火焰引爆法阵”的“阵基”。其他部队分伏西、南、北三门外,只留下东门作为曹军逃生的“生路”。这个设定,并非仁慈,而是精明的猎人给猎物留下的陷阱出口。
计划的核心,是借助“天时”——孔明预测到了黄昏后必然刮起的“大风”!这风不仅助长火势,在玄术看来,风也是一种强大而难以捉摸的天地之“气”的表现形式,可以被特定术法引动或增强。赵云等人将用“火箭”射入城中——这火箭可能也不寻常,上面涂抹了特殊的引火之物,或者甚至刻有引动火焰的“符文”!这些火箭射入城市后,与地面的引火之物遥相呼应,在大风的呼应下,共同激发出最可怕的火势!这火,不单单是燃烧物质的火焰,更像是被“术”催发,吸收了县城驳杂的“气”和居民匆忙撤离留下的惊惧“怨煞”的“邪火”,其威力远远超出了常规火攻。城外的呐喊助威,是为了增加心理上的压力,让陷入火海的曹军更加慌乱,进一步加剧他们的“惊惧之意”和随之产生的混乱“煞气”。
最后,是收割——关羽在白河上游以布袋遏水,张飞在博陵渡口设伏。河流的“水脉之气”,在被堵塞后积累了强大的“势”。等到曹军被火海逼至河边,寻找“水”作为最后救赎时,关羽撤去障碍,积蓄的“水势”如同苏醒的巨蟒,带着毁灭的“气”冲向下游,将逃命的曹军吞没溺毙。而在另一边,张飞那已然带有强烈“杀戮之煞”的“猛烈之意”,则等待着那些从火焰和洪水中挣扎逃生的幸存者,对他们进行最后的屠戮!这就像是给敌人设下了一个连环炼狱,让他们先经受火的焚烧,再被水吞噬,最后落入猛兽的爪牙之下,每一重都带走他们的性命和最后一丝尊严与理智。
这个计划,环环相扣,完美地利用了地形、天时、人心,以及更深层的天地“气”与环境“意”!这不再是阳谋或阴谋,而是一个以城市为祭坛,以士兵为牺牲,以天地力量为刃的… 血腥“仪式”!它预示着诸葛亮这位卧龙出渊后,所展现出的力量远比众人想象的要更加复杂,更加接近这黑暗世界最本质的法则——力量并非只有正邪之分,它也可以是冰冷而纯粹的计算,可以冷酷无情地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因素,包括生命与绝望。
曹仁、曹洪,带着五十万大军的澎湃“势”,毫不停留地逼近。他们轻视了刘备的残留力量,尤其是经历了博望坡失败后,那种急于证明自己并非庸手,急于以碾压式的力量洗刷耻辱的“复仇之意”,冲淡了他们应有的谨慎。当看到鹊尾坡前的疑兵时,许褚这位直率而强大的猛将,他的“意”倾向于直接的力量对抗,感知到了可能是埋伏的“气”流,但他的上级曹仁被自己的判断所支配,视其为雕虫小技。他眼中的刘封、糜芳,其微弱的“气”不值一提,仿佛在讥笑诸葛亮的无能——这是夏侯惇轻敌的傲慢之“意”传染给了他!
傍晚时分,许褚追赶疑兵来到林下,抬头看见山顶上刘备和孔明饮酒作乐。那山顶上,也许隐隐布置着某种“障眼法”或扰乱人精神感知的“术”,让遥望之人产生被嘲笑、被蔑视的愤怒之“意”。许褚的“猛烈之意”被瞬间点燃!他无所畏惧,欲寻路上山。但山上有预设的滚木擂石,物理防御虽不超凡,却有效地阻止了他直截了当的“意”转化为行动。山后响起的喊声,更是诸葛亮通过特定方式激发环境回声或者隐藏少量士兵制造的“恐吓之音律”,进一步扰乱敌人的判断。
夜幕降临,疲惫而饥饿的曹军蜂拥入城。新野,这座刚刚撤空居民的城市,在他们看来如同唾手可得的战利品,是一座休憩的“空城”。他们卸下防备,各自寻屋安歇。这座空城,却成为了诸葛亮为他们精心打造的巨大焚尸炉!
子夜时分,预料中的狂风骤起,带着来自黑暗角落的呼啸!守门士兵发现火光!紧接着,西、南、北三门外几乎同时射出了大量的火箭!这些火箭划破夜空,带着妖异的轨迹,一头扎进了早已布好“火焰引爆法阵”基地的屋舍!
“轰!!!”
这不是普通房屋着火的声音,更像是一种被强制引发的能量爆炸!大量的硫磺硝石被点燃,大风在孔明的道法引导下,可能已化为引动火焰的“风咒之气”,怒吼着涌入,城市上空那些因撤离和恐惧而残留的“惊惧怨煞”似乎也被这突发的烈火所吸收、所增强,一同助长火势!整个新野城,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、燃烧着黑色与血红色火焰的地狱!火焰呈扇形从三面席卷,发出凄厉的尖啸声,那不仅仅是火焰的声音,仿佛是城市本身的痛苦哀嚎,以及无数惊恐士兵破碎心智发出的无形惨叫汇聚而成!
“此必是军士造饭不小心,遗漏之火!”曹仁愚蠢地将这超自然般的火焰归结于凡俗原因,他的“警惕之意”已被巨大的火势和弥漫的“煞气”压倒。直到连续不断的报告传来,他才意识到了恐怖——这座空城,从一开始就是诸葛亮的陷阱!
当他手忙脚乱地试图召集部队时,满县已是火焰的世界!这夜的火,比博望坡更加凶猛,更加无情!它是被“法”催动的火焰,它吞噬一切,扭曲一切,其高温伴随着混乱的“煞气”涌入每一个曹军士卒的感官!在这种环境下,即使是炼体境界的兵卒,其肉体和精神防御也如同薄纸!他们眼中的世界被火焰映照成最原始的、充斥着恐惧与疯狂的颜色。所有的军纪、所有的服从、所有的生存“意”念,在这一刻完全崩溃!只剩下最原始的动物本能——逃!他们相互踩踏,无数人被混乱的人流碾过,在绝望中被烈火吞噬!死亡的“怨煞”瞬间在这座县城冲天而起,形成一片巨大而恐怖的负面能量漩涡!
唯一的生路是东门。曹仁带着残兵突围,脸上被火焰灼伤,眼中尽是灰烬。然而,当他们狼狈地逃出火海,迎接他们的并非安全,而是张开了獠牙的狩猎者!
“杀!!!”背后一声惊雷般的喊杀震彻夜空!那是赵云!他的声音带着清冷的肃杀之意,在经历了城内的炼狱般景象后,他的“冷静之意”甚至似乎变得更加稳固,仿佛周围的混乱完全无法触动他的心神!他带着埋伏的部队如同收割生命死神,精准地冲入逃生的曹军!那些已濒临崩溃的士兵根本组织不起任何有效的抵抗,只顾着逃命,赵云的部队轻易地收割着他们最后的生机!
奔逃途中,又遭遇了刘封和糜芳的截杀!这两个年轻人在远处看到了那场壮丽且恐怖的火海,此刻也充满了“追击之意”和在黑暗中猎杀的原始冲动!
到了四更时分,残兵们已经体力耗尽,满身狼狈,他们的身体上灼伤,精神上被火海和同类的惨叫彻底摧残,“意”已处于崩溃边缘。他们奔至白河边,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,争先恐后地涌入河水。
白河上游。关羽,他的“义绝之意”与夜色融为一体,庄重而冷酷。他在这里平静地等待着,仿佛早已看到了这些溺水者凄惨的命运。那用沙土袋遏住的河水,此刻积聚了足以洗刷大地的力量,那是一种沉默的、积蓄的“势”。当听到下游那混杂着绝望、痛苦、拥挤的士兵们发出的喊叫嘶鸣,知道时机已到,他下令军士“撤去布袋!”
轰然巨响!不是爆炸,是仿佛蓄势已久的野兽发出怒吼!积聚的水势如脱缰的洪水猛然冲垮了堤坝,带着强大的、冰冷的“水脉之气”,如同万马奔腾般咆哮着冲向下游!这并非自然的水灾,其释放的时机、规模都由人力精密控制!冲下来的洪水,不仅仅淹没了士兵的身体,更如同冰冷的巨手,扼杀了他们心中最后一点希望和“求生之意”,将他们连人带马拖入漆黑冰冷的河底!无数哀嚎在水流声中迅速被吞没,化为更多的溺死者的“怨煞”,融入这条因战火而扭曲的河流!
极少数幸存者在水中拼命挣扎,寻求水势较慢的区域,狼狈地上岸。迎接他们的,是更加原始的,带着浓烈煞气的恐怖存在!那是张飞!他在博陵渡口伏击!他身上的“猛烈之意”在夜色和周遭弥漫的血腥“煞气”催化下,如同火焰般熊熊燃烧!他矗立在那里,像是一座染血的黑色魔神,仅仅是其存在的压迫性“气场”,就让那些刚刚经历火与水双重洗劫的曹军肝胆俱裂!
“曹贼快来纳命!!!”
他的吼声如同死亡的宣告,震碎了夜空的宁静,也将幸存者心中最后一丝对生存的侥幸彻底击溃!城内是烈焰的地狱,河中是冰冷的水冢,而岸上... 则是等待着他们,要将他们最后一丝气息彻底粉碎的,血腥的修罗场!
曹仁带着极少数随从,在张飞狂暴的“意”与屠戮中,狼狈地寻找着唯一的生路,向北狂奔!博望之后,新野又成为了曹操南征途中一处染满了己方鲜血与哀嚎的地狱!这一夜的火焰,洗刷了曹军的狂傲,却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了更浓厚的“怨煞”印记,宣告着刘备麾下,那位沉睡已久的卧龙,所能使用的力量... 远比表面看上去要更深邃,也更接近这个黑暗世界的本质。而这样的胜利,其背后所潜藏的“代价”与更深层次的危机,也已悄然降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