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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 七星坛诸葛祭风 三江口周瑜纵火

却说周瑜在山顶之上,遥望曹军水寨帅旗被狂风吹折,坠入江中,本是心花怒放,以为天佑江东。然而,当那股诡异的旋风将其帅旗旗角拂面之后,他却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猛击,眼前瞬间闪过无数混乱而恐怖的未来片段——烈焰焚天,尸横遍野,焦臭的“怨煞”之气弥漫江面,更有某种不可名状的黑暗力量在烈火中滋生壮大。这些景象与他预想中那辉煌的胜利截然不同,反而带着一种毁灭性的不祥!

这突如其来的“意”念冲击与未来景象的反噬,让他心神剧震,一口精血强行压制不住,狂喷而出,随即眼前一黑,便往后便倒,不省人事。左右亲兵大惊失色,连忙上前将其救起,手忙脚乱地送回中军大帐。

帐内诸将听闻都督突然吐血昏厥,皆大惊失色,纷纷前来探望。见周瑜面色惨白,气息微弱,躺在榻上人事不省,一时间群龙无首,尽皆愕然相顾,惶恐不安地低声议论道:“江北曹贼百万虎狼之师,虎踞鲸吞,其势滔天,随时可能大举来袭。如今都督却在此时重病不起,倘若曹军趁机杀至,我江东危矣,如之奈何?如之奈何啊!”众人心头皆笼罩上一层浓重的阴云,那股原本凝聚的“军心煞气”也为之动摇。

众人慌乱之下,连忙派遣快马飞报吴侯孙权,请其定夺,一面则急忙派人四处遍寻名医,前来为周瑜调治。

却说鲁肃见周瑜卧病在床,生死未卜,心中更是忧闷万分。他深知此战关键,周瑜若有不测,则江东必败无疑。忧急之下,他忽然想起诸葛孔明那神鬼莫测的手段,便抱着一线希望,径直来到孔明船中,将周瑜在山顶观战之后,突然吐血昏迷,如今病势沉重之事,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孔明,言语间充满了焦虑与无助。

孔明听罢,神色平静,羽扇轻摇,仿佛早已料到此事一般,只是淡淡地反问道:“依子敬之见,都督此病,究竟因何而起?”

鲁肃长叹一声,愁眉不展道:“唉!如今强敌压境,大战在即,都督却偏偏在此时病倒,此乃曹操之大幸,我江东之大不幸也!至于是何病因,医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只说是忧思过度,心力交瘁,又受了风寒邪气侵体所致。”

孔明闻言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,道:“呵呵,公瑾都督之病,外人或许不知其根由,但亮,却能医治。”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,却充满了自信。

鲁肃闻言,如同在黑暗中见到了一丝曙光,惊喜交加,连忙起身长揖道:“先生此言当真?倘若先生真能妙手回春,治愈都督之疾,则江东社稷幸甚!国家万幸!”他知道孔明绝非无的放矢之人,其言必有依仗。

当下,鲁肃便急忙在前引路,恭请孔明一同前往探望周瑜。到了周瑜帐外,鲁肃先进内,见周瑜依旧用锦被蒙头,紧闭双眼,昏睡不醒。鲁肃轻声呼唤道:“都督,都督,病势可曾好转?”

周瑜悠悠转醒,声音微弱地答道:“只觉得心腹之间,如同万蚁噬咬,又似烈火焚烧,搅痛难当,头脑昏沉,时而清醒,时而昏迷,浑身提不起半分力气。”那并非寻常病痛,更像是一种“意”念反噬与“气”机紊乱的症状。

鲁肃又问道:“可曾服用过什么汤药?”

周瑜有气无力地答道:“心中一阵阵恶心呕逆,药食难以下咽,纵然勉强服下,亦是片刻便吐出,徒劳无功。”

鲁肃连忙说道:“都督,适才肃前往拜望孔明先生,先生言他能医都督之病,且说有十足把握。如今孔明先生已在帐外等候,不如请他进来为都督诊治一番,如何?”

周瑜闻言,微微睁开双眼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。他心中虽对孔明既妒且忌,但也深知此人智谋深不可测,手段诡异,或许真有什么奇术能解自己这莫名的病痛。沉吟片刻,便微微点了点头,命左右侍从将孔明请入帐中,并将自己从床榻上扶起,勉强倚着软枕坐定。

孔明缓步走进帐内,见周瑜面如金纸,气息奄奄,神情萎靡,便拱手作礼道:“都督,数日不见君颜,未曾想今日再见,贵体竟如此不安,亮心中甚是忧虑。”

周瑜勉强挤出一丝苦笑,虚弱地说道:“唉,人有旦夕祸福,天有阴晴圆缺,谁又能真正保全自身,万无一失呢?”

孔明微微一笑,目光深邃,仿佛能洞察人心,意有所指地说道:“天有不测风云,可以人力借之;人有旦夕祸福,亦可以智谋避之。只是这风云变幻,吉凶祸福,世人又有几人能够真正料算清楚,从容应对呢?”

周瑜听闻孔明此言,特别是那句“天有不测风云,可以人力借之”,心中猛地一震,脸色更是变得难看之极,仿佛被孔明说中了心事,不由得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。

孔明上前一步,仔细观察了一下周瑜的气色,又暗中运起一丝“河洛书院”秘传的“望气之术”,感知着周瑜体内紊乱的“气”息与虚弱的“意”念,缓缓问道:“都督此刻,是否感觉胸中烦闷郁结,似有浊气凝聚,难以抒发?”

周瑜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:“正是如此……”

孔明继续说道:“此乃气机失调,心火攻心之兆。若要医治,必须先用清凉之药,化解体内郁积之火毒,方能见效。”

周瑜苦笑道:“先生有所不知,我已服用过数剂清热去火的凉药,却全然不见半点效果,反而愈加虚弱。”

孔明胸有成竹地微笑道:“都督此病,病根不在于火,而在于‘气’。寻常凉药,只能治标,不能治本。依亮之见,必须先调理都督体内紊乱之‘气’机,待到‘气’若通顺调和,则阴阳自能平衡,心火自会消退,呼吸吐纳之间,这病症自然便能痊愈了。”

周瑜听孔明这番话,句句不离“气”字,又联想到自己吐血前所见那诡异景象与孔明平日神鬼莫测的手段,心中已然明了七八分,暗忖:“这孔明果然是神人!他定是早已看破了我的心事,知道我因何而病!”他心中虽然震惊,但事已至此,为求活命,也顾不得许多了,便故意用言语试探道:“依先生之见,若要顺我这口‘气’,当服用何等神丹妙药,方能见效?”

孔明微微一笑,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莫测,道:“亮手中恰好有一剂灵丹妙方,无需煎熬,立竿见影,便能让都督这口郁结之‘气’,顷刻间通顺无阻。”

周瑜闻言,精神一振,连忙道:“还请先生不吝赐教,速速将此妙方授予于我!事在危急,江东安危,系于都督一身,万望先生以大局为重!”

孔明微微颔首,命人取来纸笔,随即屏退左右侍从,只留下鲁肃一人在旁。他从容研墨,提笔蘸饱,在那雪白的宣纸之上,以一种蕴含着特殊“意”念的笔法,龙飞凤舞地写下了十六个大字:

欲破曹公,宜用火攻;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。

写毕,孔明将那纸笺轻轻吹干墨迹,递到周瑜面前,微笑道:“这,便是都督的病源所在了。”

周瑜接过纸笺,定睛一看,只见那十六个字,字字珠玑,如同惊雷一般在他心中炸响!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,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,暗自惊骇道:“这诸葛孔明,真乃鬼神莫测之神人也!他…他竟然早已洞悉了我火攻曹操的全部计策,甚至连我此刻心中最忧虑、最隐秘的那一桩心事,也一语道破!此人智慧之高,远见之深,简直匪夷所思!”他震惊之余,额头上也不由得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。

事已至此,再作隐瞒已是毫无意义,周瑜索性将心一横,对着孔明苦笑道:“先生真乃神算,瑜这点微末心事,果然瞒不过先生法眼。既然先生已知我病源所在,敢问将用何等神药,才能医治我这‘心病’?如今战事迫在眉睫,刻不容缓,还望先生念在孙刘联盟之谊,即刻赐下良方,救我江东于水火!”

孔明微微一笑,从容说道:“亮虽不才,却也曾于山野之中偶遇一位避世高人,承蒙其不弃,传授了我一部《奇门遁甲天书》,书中载有诸多夺天地造化、呼风唤雨、沟通鬼神之秘术。都督此番火攻大计,万事俱备,所虑者无非是这隆冬时节,江上只有西北风,而无东南风,难以助长火势,反而可能引火烧身。都督若是要借这东南大风,亮倒是可以勉力一试。只需在南屏山之上,建造一座祭坛,名曰‘七星坛’,此坛需高九尺,分为三层,坛下需用一百二十名精壮军士,手持各色旗幡,依照特定方位排列,以为呼应。亮当亲自登上祭坛,开坛作法,虔心祈祷,或许能借来三日三夜的东南大风,以助都督成就这番不世奇功,不知都督以为如何?”

孔明此言,并非虚妄,他所说的“借”,并非凭空捏造,而是要耗费自身大量的“心神”与“精气”,沟通天地间的“风灵”,引动地脉“气”机,甚至可能需要付出某些不为人知的“代价”,方能逆转天时,强求这反季节的东南大风。

周瑜听了孔明这番话,简直是喜出望外,他只觉得胸中那股郁结之气,顿时消散了大半,精神也为之一振,哪里还像个垂危的病人?他猛地从床榻上坐起,双目炯炯有神,急切地说道:“先生此言当真?休说是借三日三夜的东南大风,便只需能借来一夜强劲的东南大风,我江东大军便足以将曹贼那八十三万水陆联营,烧为一片焦土!只是此事关乎我军生死存亡,刻不容缓,不知先生何时可以开坛作法?”

孔明掐指一算,道:“依亮推算,十一月二十日甲子日,乃是良辰吉日,最宜开坛祭风。若是一切顺利,亮当尽力施为,从二十日甲子时开始,一直到二十二日丙寅时风力减弱,应当可以保证东南风不绝。不知此时间,是否能配合都督的用兵计划?”

周瑜闻言,更是大喜过望,当即从床榻上一跃而起,哪里还有半分病态?他精神抖擞,容光焕发,对着孔明深深一揖,感激涕零地说道:“先生真乃江东救星也!若能功成,瑜必当重谢!”随即,他便立刻传下将令,命心腹将校带领五百名精壮军士,即刻赶往南屏山,依照孔明所绘图纸,日夜赶工,修筑七星坛;另外又挑选了一百二十名身强力壮、行动敏捷的军士,手持各色旗幡,提前演练方位,听候孔明调遣。

孔明辞别周瑜出帐,与鲁肃一同乘马,来到南屏山之上,亲自勘察地势,选定了一处视野开阔、地气充盈的山顶平地作为筑坛之所。他命军士取来大量东南方向的纯净赤土,据说此方位的赤土阳气最盛,最宜通天,依照阵法方位堆砌坛基。

这七星坛并非寻常土台,其建造规格,暗合天地玄机,极为讲究。坛基占地广阔,方圆足有二十四丈,象征一年二十四节气。祭坛共分三层,每一层高三尺,总计九尺,象征九重天阙。

坛的最下一层,依照二十八星宿的方位,插上了二十八面不同颜色的令旗:东方七面青色旗帜,分别代表角、亢、氐、房、心、尾、箕七宿,排列成一条蜿蜒的苍龙之形,引动东方乙木青龙之气;北方七面皂(黑)色旗帜,代表斗、牛、女、虚、危、室、壁七宿,布成一只凝重的玄武之势,沟通北方壬癸玄武之水;西方七面白(色旗帜,代表奎、娄、胃、昴、毕、觜、参七宿,踞成一只威猛的白虎之威,接引西方庚辛白虎之金;南方七面赤(红)色旗帜,代表井、鬼、柳、星、张、翼、轸七宿,化作一只展翅的朱雀之状,呼应南方丙丁朱雀之火。这四象旗阵布下,便隐隐引动了天地四方灵气,使得七星坛周围的气场变得极为特殊。

祭坛的第二层,则环绕插着六十四面黄色令旗,每一面旗帜之上,皆绣着一道不同的《易经》卦象,按照先天八卦的方位,分列八方,暗合六十四卦周天变化之理,用以调和阴阳,稳定气场。

祭坛的最上一层,则只站立四名身着特制法袍的辅祭之人。这四人皆是孔明从军中精心挑选出来的,不仅生辰八字与此次祭风相合,且其本身亦略通吐纳导引之术,能更好地配合孔明施法。他们皆头戴束发金冠,身穿宽大的黑色云纹法袍,腰系五彩鸾凤丝绦,足踏朱红云头履,衣袂飘飘,神情肃穆。

其中,坛前左侧一人,手持一根长长的竹竿,竿尖之上,系着用五色鸡羽制成的“羽葆”,用以感应风向,招引风信;坛前右侧一人,亦手持一根长竿,竿上则悬挂着七面绘有北斗七星图案的条形“七星号带”,用以观测风力大小与星象变化;坛后左侧一人,则双手恭捧着一柄闪烁着寒光的青铜古剑;坛后右侧一人,则手捧一只紫金香炉,炉中燃着特制的“凝神安魂香”,香烟袅袅,直冲云霄,用以沟通神明,清净坛场。

而在七星坛的下方四周,则排列着二十四名手持各色仪仗的护坛军士。他们各持旌旗、宝盖、大戟、长戈、黄钺、白旄、朱幡、皂纛等法器仪仗,依照二十四山方位,环绕祭坛而立,神情庄严肃穆,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,将整个七星坛区域化为一方神圣不可侵犯的禁地。

到了十一月二十日甲子吉时,孔明早已斋戒沐浴完毕,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八卦仙衣,头上未戴冠巾,而是任由一头乌黑长发随意披散,赤着双足,缓步来到七星坛前。

他对一旁前来观礼的鲁肃分付道:“子敬,你自回军中,协助公瑾都督调兵遣将,处理军务便可。倘若亮此次祈风之术,未能如愿感应天心,借来东风,那也是天意如此,非人力所能强求,还望都督与子敬切勿因此而有所怪罪。”他说这话时,神色虽然平静,但鲁肃却能感觉到他语气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,以及其周身散发出的那种与天地相合的玄妙“气”息。

鲁肃深知此事关系重大,不敢怠慢,连忙拱手称谢,与孔明作别,自回大营去了。

孔明随即神情肃穆地对守护祭坛的众将士沉声嘱咐道:“尔等听真!自吾登坛作法之后,无论坛上发生任何异象,尔等皆不许擅自离开自己所在的方位,不许交头接耳,窃窃私语,不许口出怨言,胡言乱语,更不许大惊小怪,扰乱坛场!若有违令者,休怪军法无情,定斩不饶!”

众将士皆凛然遵命,不敢有丝毫懈怠。

孔明这才深吸一口气,调整了一下自身“气”息,然后缓步登上九尺高的七星坛。他立于坛顶中央,环顾四周,仔细观察了一下各个方位的旗幡布置,确认无误之后,方才从怀中取出一道黄裱纸符,以朱砂绘制了奇异的符文,口中默念咒语,随即点燃,投入面前的紫金香炉之中。他又取过一旁侍从捧着的盛满清水的玉盂,以指尖蘸水,凌空虚画了几道符箓,口中低声祝祷,仰望苍穹,默默与天地神明沟通。他此刻的神情,庄严而肃穆,双眸之中精光闪烁,仿佛能够洞穿九霄,其周身散发出的“意”念,更是强大到足以引动周围的天地灵气微微波动。

一应准备就绪,孔明这才缓缓走下祭坛,回到坛后临时搭建的营帐之中,稍作歇息,并吩咐军士轮流替换吃饭,养足精神。从这一日开始,孔明每日都会准时登上祭坛三次,早、中、晚各一次,每次登坛之后,皆会焚香祝祷,默运玄功,踏罡步斗,引动“气”机。然而,一连两日过去了,江面上依旧是寒风凛冽,刮的尽是西北风,丝毫不见有半点东南风的迹象。这让在坛下守护的军士,以及远在江东大营中焦急等待消息的周瑜等人,都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。

且说周瑜自从得了孔明“只欠东风”的十六字真言,又见他立下军令状,要往南屏山祭借东风之后,心中那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,病势也随之痊愈了大半,精神也日渐好转。他立刻召集程普、鲁肃等一班核心将佐,在中军大帐之中日夜伺候,只等东南风一起,便立刻调兵遣将,发动总攻。同时,他又派人火速前往后方,将孔明祭风之事以及火攻计划,详细禀报与吴侯孙权,请其务必按时派遣援军前来接应,以策万全。

老将黄盖那边,也早已将一切准备妥当。他挑选了二十只速度快、吃水浅的轻便战船,作为火攻之用的“火船”。这些火船船头之上,都秘密装置了无数锋利坚固的大铁钉,以便在撞击曹军战船之时,能够牢牢钩住对方,使其无法脱离。船舱之内,则堆满了芦苇、干柴等易燃之物,上面又浇灌了大量的鱼油、桐油等助燃之物,最上面再铺上一层厚厚的硫黄、焰硝等引火之药,一旦点燃,便会火光冲天,难以扑灭。所有火船皆用青色的油布大单严密遮盖起来,以防被曹军提前识破。每艘火船的船头之上,都插上了一面特制的“青龙牙旗”,作为与曹操约定的投降信号。船尾则各系着一只轻便的小型“走舸”,以备纵火之后,船上将士可以迅速撤离。一切准备就绪,黄盖便在自己帐下静静等候,只待周瑜一声令下,便可驾着这二十只“火焰使者”,直捣曹营。

大将甘宁与谋士阚泽,则依照周瑜的密令,每日在中军水寨之中,盛情款待(实则严密监视)着蔡和、蔡中兄弟二人,与他们一同饮酒作乐,称兄道弟,却绝不允许他们手下的任何一名士卒离开营寨半步,更不允许他们与外界有任何接触。整个水寨周围,早已被周瑜布下了天罗地网,皆是忠心耿耿的东吴军马,把守得如铁桶一般,水泄不通。只等中军帐上号令一下,便要将这二人及其部下一网打尽。

周瑜正在中军大帐之中与众将商议军情,忽有探子飞马来报:“启禀都督,吴侯已亲率主力船队,离开柴桑大营,如今已在离我军水寨八十五里之处的江面上停泊扎寨,只等都督这边有了好消息,便可即刻挥师前来接应。”

周瑜闻言大喜,精神更振。他当即派遣鲁肃,火速传令下去,遍告江东水陆各部所有官兵将士:“俱各收拾整理好自己的战船、兵器、铠甲、风帆、船桨等应战之物,随时准备出征。本都督将令一旦发出,时刻不许有半点违误迟延。倘若有临阵退缩,贻误战机者,立斩不饶,决不姑息!”

江东众将士得令之后,无不精神抖擞,磨拳擦掌,士气高昂,人人都做好了与曹军决一死战的准备。一股惨烈而决绝的“军心煞气”,在整个江东大营上空凝聚不散,与江北曹营那股庞大却略显驳杂的“霸者煞气”遥遥对峙。

这一日,眼看着天色渐渐向晚,夜幕即将降临。江面上依旧是风平浪静,晴空万里,只有一丝微弱的西北风在轻轻吹拂,丝毫不见有东南风的迹象。

周瑜在中军帐中,开始有些焦躁不安起来,他眉头紧锁,对一旁的鲁肃说道:“子敬,你看这天时,孔明之言,恐怕是虚妄之谈了。如今已是隆冬时节,阳气衰微,阴气正盛,江上怎可能会刮起东南风来?莫非他是在戏弄于我,拖延时间?”

鲁肃却对孔明充满了信心,劝慰道:“都督不必过于忧虑。以肃之见,孔明先生绝非信口开河之人,他既然敢立下军令状,必然是有几分把握的。我等且耐心再等一等,或许天机就在今夜。”

将近三更时分,夜已经深了。忽然,帐外传来一阵阵风声呼啸,悬挂在辕门之上的各色旗幡,也开始随风转动起来。

周瑜心中一动,连忙起身走出帐外,抬头观看天象。只见原先那些指向东南方向的旗角,此刻竟然真的开始缓缓地朝着西北方向飘动!夜空之中,云层也开始快速地涌动聚集,天地间的“气”机发生了明显的变化。

霎时间,一股强劲的东南风,夹杂着湿润的水汽,呼啸着从江面上席卷而来!那风势之大,竟吹得岸边的树木哗哗作响,江面上也掀起了一阵阵汹涌的波涛!

周瑜见状,不由得骇然失色,心中翻江倒海,惊叹不已:“此人…此人当真有夺天地造化之奇术,鬼神莫测之玄功!他竟然真的能逆天行事,借来这反季节的东南大风!此等人物,若留之于世,他日必将成为我江东的心腹大患,祸根深种啊!我必须趁此机会,及早将他除去,以绝后患,免得他日后反过来算计我江东!”周瑜的“意”念之中,杀机暴涨,一股冰冷的寒意弥漫开来。

他当即便唤来帐前心腹护军校尉丁奉、徐盛二将(此二人皆是勇猛过人,且对周瑜忠心耿耿的“凝意”境武者),厉声吩咐道:“你二人,速速各带领一百名精锐刀斧手。徐盛,你从水路乘快船出发;丁奉,你从陆路骑快马先行。火速赶往南屏山七星坛,休要与他多言,也不必问任何情由,一见到诸葛亮,立刻将他拿下,当场斩首!将他首级取来见我,本都督重重有赏!”

丁奉、徐盛二将领命之后,不敢怠慢。徐盛立刻点齐一百名手持利斧、身手矫健的刀斧手,登上数只快船,奋力划桨,朝着南屏山方向逆流而去。丁奉则跨上快马,亦带领一百名背负强弓、箭术精良的弓弩手,沿着江边小路,快马加鞭,朝着南屏山方向飞驰而去。他们出发之时,那股强劲的东南风,正呼啸着从他们身后吹来,仿佛在为他们此行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。

后人有诗单赞孔明祭风之能曰:

七星坛上卧龙登,羽扇轻摇风雷生。

一夜东风江水腾,巧借天力助吴盟。

不是孔明施妙计,周郎安得逞才能?

且说那丁奉所率领的马军,行动迅捷,当先赶到了南屏山下。只见七星坛之上,那一百二十名手执各色旗幡的守坛将士,依旧顶着强劲的东南大风,各安其位,纹丝不动,神情肃穆。

丁奉翻身下马,手提佩剑,三步并作两步,急匆匆地冲上七星坛。然而,坛上除了那些依旧在狂风中猎猎作响的旗幡,以及那四名神情疲惫却依旧坚守岗位的辅祭之人外,哪里还有诸葛亮的半点踪影?

丁奉心中一惊,慌忙抓住一名守坛将士,厉声喝问:“诸葛亮何在?!”

那守坛将士见丁奉神色不善,又见其身后跟着百余名杀气腾腾的弓弩手,不敢隐瞒,连忙战战兢兢地回答道:“启…启禀将军,军师…军师他,刚刚才下坛去了,说是…说是功成身退,要去别处观星……”

丁奉闻言,暗道不好,知道定是让诸葛亮提前走了,连忙又冲下祭坛,四处搜寻。正在此时,徐盛所率领的船队也已划破江浪,抵达了南屏山下的江边。丁奉、徐盛二人碰头,皆是一脸焦急之色。

恰在此时,一名眼尖的小卒指着下游方向,急声禀报道:“启禀二位将军!昨晚小的曾见有一只没有张挂风帆的快船,鬼鬼祟祟地停泊在前面不远处的江边浅滩芦苇丛中。适才风起之后,小的又亲眼看见,那诸葛军师身披道袍,散着头发,急匆匆地从山道上跑下来,直接登上了那只快船。那船一离岸,便立刻有人奋力划桨,顺着风势,朝着下游方向飞快地驶去了!”

丁奉、徐盛二人一听,哪里还敢怠慢,当即决定兵分两路,水陆并进,火速追赶。徐盛命手下刀斧手立刻扬起船帆,借助这强劲的东南风,将船只驶得飞快,朝着下游方向穷追不舍。丁奉则率领弓弩手,沿着江岸快马加鞭,协同追击。

徐盛的船队,在东南风的助力之下,行驶得极快。不多时,便遥遥望见了前面江面上,果然有一只没有张挂风帆,只靠数人奋力划桨的小船,正在顺流而下,其速度亦是不慢。徐盛断定那船上必是诸葛亮无疑,当即站在船头之上,运足“气”力,高声大喊道:“诸葛军师请留步!我家都督有请军师回去叙话,万望军师暂缓行舟!”

只见那小船船尾之上,一人闻声转过身来,身形挺拔,羽扇纶巾,正是诸葛孔明。他立于船尾,迎风而立,脸上带着一丝从容的笑容,对着后面追来的徐盛船队,朗声大笑道:“有劳徐将军费心了!还请上覆公瑾都督:只管依照约定,好好用兵,破曹大计,就在今夜!亮有要事在身,需暂回夏口一行,就不叨扰都督了。异日太平之后,再容与都督相见,把酒言欢!”

徐盛见状,更是心急如焚,唯恐让孔明逃脱,连忙又高声喊道:“军师请暂且停船少住片刻!我家都督确有万分紧急之事,必须当面与军师商议,还望军师以大局为重!”

孔明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,抚须笑道:“徐将军不必多费口舌了。亮早已料定,公瑾都督心胸狭隘,定不能容我。此番借风之后,他必然会派人前来加害于我。故而,亮早已预先修书一封,暗中差人送往夏口,请我家赵子龙将军,前来此地接应。将军不必再白费力气追赶了,请回吧!”

徐盛听闻“赵子龙”三字,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,暗道不妙。他虽然不信孔明能未卜先知到如此地步,但赵云的威名,他却是如雷贯耳。然而,军令在身,他也不敢就此放弃,依旧指挥着船队,奋力向前追去。

眼看着两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,徐盛船上的刀斧手已经开始张弓搭箭,准备放箭射击。忽然,从孔明所乘小船的船舱之中,猛地跃出一人,身高八尺,面如冠玉,虎背熊腰,手持一杆银亮的长枪,威风凛凛,正是那常山赵子龙!

赵云稳稳立于船尾,见徐盛船队追击甚急,面色一沉,举起手中那张“龙舌弓”,搭上一支狼牙利箭,运足“气”力,弓开如满月,箭去似流星,口中同时大喝一声,声如霹雳:“吾乃常山赵子龙是也!奉我家军师将令,特来此地接应!尔等是何人,竟敢前来追赶,莫非是想尝尝我这枪下亡魂的滋味不成?本待一箭射死你这领头之人,以儆效尤!但念在两家联盟之谊,今日暂且饶你一命!且让你等见识一下我赵子龙的手段!”

话音未落,只听“嗖”的一声锐响,那支狼牙利箭如同长了眼睛一般,带着破空之声,不偏不倚,正中徐盛所乘旗舰之上,那高高悬挂的船帆帆索!只听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粗壮的帆索应声而断,巨大的船帆顿时失去支撑,“哗啦”一声掉落入水,船身也因失去平衡而剧烈摇晃,险些倾覆。船上的曹军士卒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箭吓得手忙脚乱,船速也立刻慢了下来。

赵云见状,冷笑一声,不再理会,立刻命自己船上的军士也扬起风帆。孔明这艘小船,本就是特意挑选的,船体轻便,又得了这强劲的东南大风相助,更是如虎添翼,行驶得如同贴着水面飞行一般,转眼之间,便将徐盛的船队远远地甩在了后面,再也追赶不上了。

岸上丁奉率领的马军,虽然也奋力追赶,但马匹终究不如船只在顺风之时快捷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孔明的小船消失在江天尽头,徒呼奈何。丁奉无奈,只得命人将徐盛的船只拖拽近岸,二人相顾无言,皆是面带惭色。

丁奉叹道:“唉!这诸葛亮神机妙算,算无遗策,果然非我等凡人所能企及。如今又有那常山赵子龙这等有万夫不当之勇的猛将贴身护卫,我等此番,是断然无法完成都督的将令了。你可还记得他当年在当阳长坂坡,单骑救主,于百万曹军之中七进七出,如入无人之境的威风么?我等这点人马,便是追上了,只怕也是白白送死。为今之计,也只有如实回去向都督禀报,听候发落了。”

徐盛亦是心有余悸,连连点头称是。于是,丁奉、徐盛二人,只得垂头丧气地率领着手下人马,返回江东大营,将孔明早已预料到都督会派人追杀,并预先请了赵子龙前来接应,如今已安然脱身,返回夏口之事,一五一十地向周瑜禀报了。

周瑜听闻孔明竟然连自己要杀他都算到了,并且还安排得如此周密,不由得再次大惊失色,抚着胸口,连连叹道:“此人智谋之深,机变之速,实乃我平生未见!有此等人物在刘备身边辅佐,真乃我江东心腹大患,使我日夜不得安宁啊!”他心中对孔明的那份忌惮与杀意,更是达到了顶点。

一旁的鲁肃连忙劝道:“都督不必过于忧虑。如今曹操大军压境,赤壁之战,胜负未卜,当务之急,还是先集中精力,击破曹贼之后,再来图谋诸葛亮之事,亦未为晚也。”

周瑜沉吟半晌,觉得鲁肃之言也有道理,眼下确实不宜再节外生枝,便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与杀机,点了点头,依从了鲁肃的建议。

随即,周瑜精神一振,将所有杂念抛诸脑后,开始有条不紊地调兵遣将,准备发动总攻。

他先召来大将甘宁,厉声吩咐道:“甘兴霸,你立刻带领蔡中以及他手下那些诈降的曹军降卒,打着曹军的旗号,沿着长江南岸,秘密潜行,直取乌林曹军屯粮重地。记住,务必要深入曹军腹地,在其不备之时,立刻举火为号,焚烧其粮草辎重,制造混乱。至于那蔡和,暂时留在我帐下,我另有他用。”

甘宁领命,带着一丝残忍的笑容而去。

周瑜又唤来老将太史慈,分付道:“子义,你可统领精兵三千,装备轻便快船,火速赶往黄州(今湖北黄冈)地界,务必截断曹操从合淝方向派来的接应援兵。得手之后,便可乘势进逼曹军侧翼,亦以放火为号。你若望见江面上出现我江东红旗船队,那便是我主吴侯亲率的主力接应大军到了,你可与之合兵一处,痛击曹贼!”

这两支部队所要前往的地点最为遥远,也最为关键,故而周瑜让他们最先出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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