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周调出警局监控,画面中的“我”正在档案室翻找卷宗,手里攥着的正是李勇的出生证明。当镜头放大时,那个“我”的后颈上,赫然浮现出纸人刺青,那刺青栩栩如生,仿佛是一个邪恶的标志。
“是画皮。”老周突然掀开李勇的尸布,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。“你看他胸口。”他指着尸体的胸口说道。
尸体的胸腔裂开,里面塞满浸血的黄符,那些黄符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。最内层有张泛黄的信纸,上面是孙月娥的笔迹:“甲戌年七月十五,李家抱养婴孩,取名李勇。”看到这行字,我突然想起亲子鉴定报告上的0.3%偏差,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。
老周从保险柜取出密封袋,里面是半块龙凤玉佩——与孙月娥尸体上戴的正好能拼成完整的一块。那玉佩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,却又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。
“当年火灾幸存者说,孙月娥临产夜被吊死在槐树上。”老周用镊子拨开李勇的眼皮,他的动作轻柔而仔细。“但婴儿哭声是从树洞里传出来的。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思。
解剖室突然剧烈震动,仿佛是一场地震即将来临。那些凝固的血珠重新流动,在地面汇成八个血字:“子时不看棺,卯时不祭祖。”那血字触目惊心,仿佛是一个诅咒。李勇的尸体突然坐起,他的身体僵硬而扭曲,腐烂的声带挤出气音:“爹...在槐树...”那声音微弱而模糊,却让人不寒而栗。
应急出口的绿光突然变成血红,那光芒格外刺眼,仿佛是鲜血在流淌。无数纸钱从通风口涌入,在空中组成送葬队伍,纸人们抬着口薄棺,棺盖上刻着的“西河村”三字正在渗血,那血滴落在地上,发出“滴答滴答”的声响。
“是鬼叫棺!”老周撞开消防柜,他的动作迅速而敏捷。“快用黑狗血画阵!”他大声喊道。
我一脚踹翻解剖台,只听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解剖台倒地。我发现台底用血画着诡异的符咒,那些符纹像活过来般扭动,逐渐凝成孙月娥上吊时的面容。她的舌头垂到胸口,舌尖卷着半截银针,那银针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。
纸棺突然炸裂,里面飞出上百只血蝙蝠,那些蝙蝠的翅膀扇动着,发出“呼呼”的声响。每只都叼着块人皮碎片,在空中飞舞着,仿佛是一群邪恶的使者。老周突然发出惨叫,他的右耳被蝙蝠撕下,伤口处流出的竟是纸浆,那场景让人触目惊心。
“念往生咒!”我大声喊道,将黑狗血泼向空中。血雾中浮现出1999年的画面:五个纸人围着槐树跳傩舞,那舞姿诡异而神秘。树洞里传出婴儿啼哭,那哭声清脆而响亮,却又透着一股凄凉。老李跪在火堆前,将刻着生辰八字的小棺材推进烈焰,那火焰熊熊燃烧,仿佛是一场灾难的预兆。
李勇的尸体突然融化,他的皮肤变成纸灰飘散,露出里面稻草扎成的骨架。心脏位置嵌着块槐木牌,上面用金漆写着:“甲戌年七月十五,借尸还魂。”那字迹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。
纸钱风暴突然停止,所有纸人落地成灰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纸灰的味道。只剩个三眼童子的纸偶立在血泊中,它用浆糊粘成的右手举起,掌心托着枚翡翠扳指,那扳指在灯光下闪烁着翠绿的光芒。
老周突然掐住自己脖子,他的瞳孔变成琥珀色,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绝望的神情。“陈警官,该去槐树底下还债了...”他的声音微弱而模糊,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。
警笛声由远及近,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。我转头看向窗外,发现整个公安局被纸钱覆盖,每张纸钱上都用血写着我的名字,而落款日期竟是三天后的忌日。那场景让我感到一阵绝望和恐惧。
解剖室的门突然被阴风吹开,那风寒冷而刺骨,仿佛是从地狱吹来的。晨光中,那棵古槐的影子正透过走廊窗户投在地面。树影里吊着十七个人形,最末那个晃动的身影穿着警服,后颈上浮现出纸人刺青,那刺青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阴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