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极殿的烛火彻夜未熄,秦正明握着传国玉玺,望着案头摆着的两封密报:一封来自亦晨,说王清华是商盟初创股东,持有陇右分号三成股;另一封来自李弘义,附来王清华的身世简记 ——"幼时被王千里收留遗孤,腰间靛蓝布绳为养母遗物"。
御书房的烛火在子夜时分摇曳,秦正明盯着王千里胸前的陇右节度使金牌,牌面的冰轮纹与他腰间的云雷纹玉佩在案几上投下交叠的影子。"景云十七年," 他忽然开口,声音像浸了霜的弓弦,"你在桃花驿捡回个孩子。"
王千里的甲胄发出轻响,他望着皇帝手中摊开的《陇右流民营账》,景云十七年那页的朱砂批注被烛火映得发红:"陛下... 当年战乱,遗孤无数。"
"但这个孩子," 秦正明的指尖划过 "王清华" 三个字,"养母姓王,临终前留给她半块靛蓝布绳,上面绣着半朵桂花。" 他忽然抬头,目光如刀,"与王绣娘的绣样,一模一样。"
王千里的喉结滚动,手按在剑柄上的力道重了三分。他想起二十三年前的雨夜,王绣娘抱着襁褓倒在桃花驿的老槐树下,布囊里除了半块云雷纹玉佩,还有这截靛蓝布绳。"陛下," 他忽然跪下,铠甲磕在青砖上发出闷响,"那孩子... 是绣娘的骨肉。"
殿内烛火骤明。秦正明的手指骤然收紧,将案头的镇纸捏出裂纹 —— 那是王绣娘当年送他的陇右青石。"说清楚。" 他的声音在颤抖。
"景云十八年秋," 王千里的声音带着哽咽,"末将去桃花驿找寻,因为未婚先孕,绣娘... 绣娘怀着两个刚满月的孩子,嫁给一个货郎,跑到偏僻地方居住。"
“两个!”秦正明大惊。
“是的,一男一女。”王千里叹口气。“我和绣娘解释清楚来意后,绣娘觉得自己不能在和我回长安。觉得自己已经是别人婆姨。配不上贵人。只是那货郎嗜赌如命,”王千里的声音愈发沉重,“绣娘带着孩子受尽欺凌。后来绣娘生了重病,家道也不明朗。将孩子托付给我带回京城,求我带男孩开那个苦海。但......”
“什么?”秦正明问道。
“我和绣娘说出您的身份后,绣娘跪求不要让孩子,知道自己身世......."
秦正明的眼前浮现出那个暴雨夜,王绣娘的银铃在血污中作响。"所以你给孩子取名清华?" 他盯着王千里,"取 " 清辉华月 " 之意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