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罪”字还没有说出口,却被一阵尖锐的笑声打断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是路翩。
像着魔了一样放声大笑,笑得前仰后合,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。
“你笑什么?”叶鸿博不明白,“疯了吗?”
“管这家伙干什么,我要判决了,别打扰我。”审判长压根不在乎这一切,只想快点宣判。
“我啊,我笑你,还是棋差一着啊。露出马脚了,叶鸿博。”路翩收敛笑声,正视着叶鸿博。
好险,真的好险。
但是还好,叶鸿博总算找到了,路翩推论里的缺陷,水管的部分。
叶鸿博总算是上钩了。
“诶?大家不觉得奇怪吗?我想问问你啊叶鸿博,为什么你要上天台啊?”
路翩嘴角的笑意已经压不住了,泛滥在脸上。
“或者说,你是怎么去到天台的?”
说完这句话,路翩死死盯着叶鸿博的脸不放。
从肠子当绳子那里开始,所有的推论也好,假说也罢,都是为了这一刻,为了现在。
为了让叶鸿博承认,自己去过天台。
果不其然,叶鸿博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动摇,还有紧张的神色。
“我管你这儿那儿的,我要宣判了。”审判长不顾突然的插曲,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。
“你想好哦?法官?你要是真的敲了,命可就没了。”路翩正眼都没看向审判长,只是丢下这么一句警告。
眼光一寸都没有离开叶鸿博的脸,试图从他的脸上读懂什么。
路翩接着询问叶鸿博,步步紧逼。
“为了防止冲顶以及确保正常使用,电梯井一般都要在顶部留有一定空间。这也是为什么几乎所有的电梯不会直接到达天台,去往天台总要走一层的楼梯。
如果我是犯人,那么没错,为了躲避电梯监控,我会从十八楼直接走到最顶层。
但你,你是接到报案来的警察,如果你真要上天台,就可以坐电梯到20楼再上去。
可是你,叶鸿博。你从始至终,只按过那一层,18楼,只在电梯里出现过两次,来一次去一次。
告诉我,叶鸿博。你真的上了天台的话,你是什么时候去的?怎么去的?”
一番话烧了审判长的CPU,也把叶鸿博给弄沉默了。
“当然,你不要用什么找人的借口来糊弄过去,你自己的证词,屋里有香味,敲不开门,然后找物业,中间根本没有时间和理由供你上天台。”
叶鸿博还是保持沉默。
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审判长?你们呢?这帮吃瓜群众?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吗?”
没有回应,一点儿回应也没有。
但是叶鸿博的喉结微动,几滴汗珠从脸颊上滑过。
他紧张了,他慌了。
这时候路翩想起一句很有名的话。
按道理来说,这里应该由林芝说的,特别有气势,还很应景。
但是她不在啊?被请出去了。
所以路翩只能代劳了,暂时充当一下那个虚张声势的律师角色。
所谓辩护,最好的办法不是为被告人脱罪,而是把那个真正犯罪的人揪出来。
路翩不禁笑出来声,林芝看到了不得吐槽一句“法盲在歹毒的辩护”。
路翩整理一下面部表情,变得严肃起来。使劲一拍桌子,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叶鸿博。
“叶鸿博,上了证人席还想跑?”